雲婉凝主僕二人前腳剛一進了府門,琥珀便很敏銳地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小姐,奴婢怎麼總覺得府裡哪裡怪怪的呢,莫非……都這個時辰了,老夫人還沒走?”
“是啊,”聽到這話,雲婉凝十分自然地點了點頭,“來一次連人都沒見到,她怎麼可能會輕易善罷甘休離開呢?
成與不成的,總要先見了面再說吧……”
“啊?那怎麼辦啊?要不然,小姐您也去將軍府坐會兒,順便接夫人回來?”
“什麼怎麼辦?自然是去見一見了。
放心吧,你小姐我心裡有數,該面對的總要面對,也不能一直躲著。
再說了,這件事兒我們又沒錯。她們都不怕,咱們怕什麼……”
說著,雲婉凝便沒有理會一臉憂心忡忡的琥珀,大步朝著前廳而去。
其實,雲婉凝是算準了這個時候老夫人不能走才回來的。
今日,她打算和老夫人還有云家整個二房攤牌了,免得他們總是時不時的打大房的主意……
……
進了門,雲婉凝一眼就看見老夫人正坐在椅子上。那臉色就好像是放在冰窖裡凍了一晚上的爛苦瓜,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而站在老夫人身後的宋嬤嬤和秋雁此時也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模樣,二人各自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大氣也不敢喘。
別看這老夫人看似整日裡吃齋唸佛,菩薩心腸,可實際上收拾起下人來,從來不手軟。
而在地中央,幾片碎裂的瓷片正躺在地上。
看得出來,它的前世應該是一隻茶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也不知道是何時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面對這樣的場景,琥珀不由得提高了警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免得一會兒她們家小姐在吃虧。
可是雲婉凝卻好似什麼都沒看見一般,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然後直接坐到了主位上。
不多時,春草端了一杯茶進來,放在雲婉凝的面前,然後十分自然地站到了雲婉凝身後,全然沒有了之前蠢笨呆滯的模樣。
見此,老夫人可以說是火冒三丈。
可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是說自己白白等了這麼長時間,蘇玉華和雲婉凝作為晚輩卻都提前躲出去了嗎?
還是說這偌大的國公府一個主人沒有,就留這麼一個小丫頭糊弄自己?
再不就是說這小丫頭故意一遍一遍給自己杯裡添水,還拿自己和後院的畜生比,但是就是不出去找人嗎?
無論哪一個,都是她活了這把年紀從沒有遭受過的羞辱!
而此刻,雲婉凝既然已經回來了,還知道自己這個做祖母的在此等了這麼久,可她卻偏偏像個沒事人一樣,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
就在這時,雲婉凝忽然十分震驚地看著地上的杯子開口道:
“哎呀,琥珀你快看,這是不是當初陛下賞賜的那套茶盞啊?”
一聽這話,琥珀便知道自家小姐這是又要演戲訛人了。
於是連忙幫腔道:
“哎呦,可不是嘛,這就是陛下賞的那套。
這……這如今摔碎了,這不是毀壞御賜之物麼,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春草,你說,是何人這麼大膽,竟然敢摔毀御賜的東西?”雲婉凝一邊說著,一邊用眼睛瞥了老夫人一眼,“故意損毀御賜之物,那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而春草也十分上道地告狀道:
“這……不是奴婢。
是……是老夫人剛剛生氣,一怒之下就把這茶盞摔了……”
“混賬東西,你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