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煜看著擺在自己面前做工精緻的小盒子良久,這才緩緩將其開啟。
盒子內擺放的正是他近來一直想要拿到手的護國公的兵符令牌。
自從護國公死後,他就一直想要將這枚兵符令牌拿到手。
奈何護國公在百姓心中的聲望很高,如今又僅剩下孤兒寡母。若他強行把兵符收回,必然會引發平陽城中百姓的不滿,也會讓朝臣心寒。這對於皇權和皇家的名聲都是有損的。
所以,他只能等著國公府的人主動將兵符令牌送上來。
因此,他便裝作對護國公留下的兵符令牌不感興趣。
一方面暫不下令讓護國公的嫡子承襲世子之位,另一方面又放任景王和端王對護國公府的拉攏,讓國公府陷入景王和端王兩個皇子的壓力之下。
這樣無論他們最終選擇了哪一方,另一方都不會善罷甘休。
這也是他登基多年,擅用的制衡之術。
他就是要看看,這個國公府究竟有沒有聰明人能破了此局。
其實想要破了此局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兩面都不能得罪,那就乾脆兩面誰都不選,不是還有他這個皇帝麼。
可若是這護國公府沒有人能破得了此局,那也就沒有什麼留下的必要了。
畢竟如今護國公已經不在了,要是再沒有什麼聰明人能幫他這個皇帝排憂解難,還不如不留。
只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這麼快就等來了結果,還是這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破的局。
既如此,那護國公嫡子承襲世子之位的事情就不必再拖延了。
想到這裡,蕭煜“啪”的一下合上了面前的盒子,表情也由之前的冷漠變成了笑意盈盈的親切模樣。
變臉之快,不可謂不令人咋舌。
只不過並沒有人看見而已。
只見他抬起頭,似乎才看見階下的少女仍舊跪著,便微微揚了揚手,聲音親和地開口道:
“你這丫頭怎麼還跪著呢?快起來,快起來。”說著,還不忘佯裝生氣地看向一旁的蘇懷昭,“蘇愛卿也是的,你怎麼不說提醒朕一下呢?
如今天氣還沒有完全暖和,女兒家身子本就弱,再加上地上又涼,若是真跪出了病,她那個已經過世了的爹爹還不得來朕夢裡罵朕?
來來來,雲丫頭啊,快起來吧……”
蘇懷昭一聽皇帝的話,心裡的石頭送算是落下了,連忙笑呵呵地躬身行禮道:
“陛下真是愛開玩笑。
我那個妹夫啊,最是忠勇,哪裡敢去陛下的夢中擾陛下清淨呢?”
“說的是啊,護國公一生忠勇無比,立下赫赫戰功。朕還打算日後好好重用他呢,誰曾想……”
“陛下也別難過,這都是我那個妹夫命不好,就這麼撇下愛妻幼子而去……”
雲婉凝看著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一面悄悄揉著膝蓋,一面在心裡忍不住腹誹:
這倆人咋還嘮上了?他們嘮的倒是熱鬧了,怎麼不說正事呢?
我可不是來這裡聽皇上說這些虛頭巴腦的話的。
再說了,我敢起來嗎?這是什麼地方?這可是皇宮!你可是當朝皇帝啊!!一不高興就能決定別人生死的人!
你當這是我們家熱炕頭呢?
你不讓我起來我哪敢起來?
別事兒沒辦成,倒把腦袋丟了,那可犯不上,咱不吃那虧。
還說什麼怨我舅舅不提醒你,誰敢提醒你?俗話說君心難測,誰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竟說那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嗑……
舅舅也是,咱也不是找皇帝老兒嘮家常來了,你倆咋還嘮起沒完了呢?說正事啊倒是!
雲婉凝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