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楚星甦醒的緣故。當方諾再次見到蕭沐衡,他發現蕭沐衡臉上的愁緒已經消散了大半。
此次相見,卻沒有繼續在外面那個院子裡了。而是正兒八經的找了個乾淨點的房間。
方諾看了蕭沐衡一眼,直接開口道:“我方某人雖然自詡不是什麼好人,但說過的話還是算數的。你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來試探我的意見。”
蕭沐衡聞言也是不惱,而是解釋道:“嵐王說過的話,寡人從來就沒懷疑過。今日寡人來此是為了別事。”
方諾眉頭微蹙,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時間不多,你長話短說。”
蕭沐衡微微頷首,打了下腹稿後緩緩開口道:“那日辭別嵐王后,寡人回去想了很久。嵐王讓我好好挑選一個世子,寡人深以為然。但礙於祖制在前,寡人左思右想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該如何向嵐王分說。”
方諾擺了擺手道:“別搞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接說正事。”
蕭沐衡苦笑的搖了搖頭,直言道:“寡人想讓嵐王收寡人一個兒子成為弟子。”
此言一出。方諾直接被驚呆了。
頃刻間,方諾終於明白蕭沐衡之前的種種行為都是為了今日這事在做鋪墊。
難怪他敢如此行險,原來一切都是在這裡等著他呢。
奸雄果然是奸雄。一切都是以利益為導向的。縱然和他有殺子之仇,他也能在其中找出利己的一面。
想到這裡,方諾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前世的曹阿瞞。曹阿瞞一炮害三賢。不但把自己的兒子,侄子還有典韋全給坑了。還差點就連自己的老命都給丟了。
按理說如此深仇大恨,曹阿瞞應該和張繡不共戴天才是。可當張繡聽從賈詡的建議投降曹阿瞞後,曹阿瞞竟然冰釋前嫌,大度的接納了張繡,甚至還和張繡結為親家,後又被拜為揚武將軍。
什麼是合格的政治家?這就是合格的政治家。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他們可以放下成見團結可以團結的一切。
曹阿瞞是如此,蕭沐衡也同樣如此。
方諾深吸了一口氣,他發現他還真是小看了這個景國君王。這等心胸和魄力,絕對是個難纏的人物。
一個人強勢不可怕,可在強勢的時候還懂得示弱,知道退讓。這就很值得玩味了。
斟酌片刻後,方諾開口道:“我嵐山閣雖然明文規定,但其實我嵐山閣從來就不會收王室成員成為弟子,想必這點你也是清楚的。你又何必拿這種事情來戲耍方某。更何況方某才多大年紀,怎敢厚顏為人師表?”
聽到這話,蕭沐衡暗喜。雖然看似對方是在拒絕,可實則卻是在商量。畢竟只要明言拒絕,那一切就有得談。
只見蕭沐衡淡淡一笑:“嵐王怕是誤會了什麼。寡人讓犬子拜的只是嵐王,和嵐山閣有什麼關係?”
方諾秒懂,人家看重的只是你個人而已,至於嵐山閣的高枝,他不想去攀,也不屑去攀。
“至於年歲。呵呵,常言道達者為師,年歲什麼的只有庸人才會計較。縱然嵐王現在去到外面,誰人見了嵐王不要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方先生?更何況犬子的年歲也並非嵐王想的那般年長,相反。犬子的年紀,成為嵐王的弟子才剛剛好。”蕭沐衡很是上道,就連理由都幫方諾準備好了。
“哦?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帶孩子吧。”方諾調笑道。
蕭沐衡莞爾一笑。隨後對著門外喊了一聲:“嶽兒。進來見過嵐王陛下。”
蕭沐衡話音剛落,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就推門走了進來。
“蕭封嶽見過嵐王陛下。”少年來到方諾面前,納頭便拜。
方諾盯著眼前這個少年,心道蕭沐衡考慮的還真是周到啊。
方諾輕笑一聲,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