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還好嗎?”長孫寒蟬終於問起了童天元。
“很好。吃的進,睡得香。上半年還跑了一趟天師府,差點沒把小子給坑死。”方諾又開始給老登上眼藥了。《八國論》一事,是方諾永遠的痛。
原本一天天的在山上躺平,沒事就曬曬太陽,釣釣魚。無聊了就逗一下蚊子包。小日子過得不知道有多舒坦。
結果老登不講武德,直接給他開了個大。搞得他是不得不下山躲災。
“哼,這老東西。做事還是這麼顧頭不顧腚。你那事師孃也聽說了。你師父確實糊塗。如此性命攸關的大事,他竟然辦的如此草率。”長孫寒蟬也開始為方諾打抱不平了。
“可不是嘛。不過還算小子機警,這才化險為夷。師孃你是不知道啊。當時八國使團那對小子一個個都是虎視眈眈,恨不得把小子給撕碎了生吞。不過小子也不是吃素的。一頓饒舌就把這些傻缺唬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那個什麼景國世子。哎算了,不說他了。人都死了。沒意思。”方諾攤了攤手,做無奈狀。
“你可不要小瞧了八國,別看他們現在一個個都沒什麼鬥志,那只是因為彼此之間都到了瓶頸。大恆的這些諸侯國前前後後殺了幾百年,能留下的,就沒有一個是善茬。有時候你能看到的,未必就是他們的本來面目。”長孫寒蟬提醒道。
“我沒小看他們啊。小子壓根就沒看他們。只要他們不來惹我。我犯得著去和他們扯上關係嗎?我們天下四極和八國壓根就不是一路人。大家進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就行了。”
“呵呵,你這樣想,但別人未必是這樣想的。你那《八國論》師孃也是看了的,書中該說的不該說的你都說了個遍,褻褲都你扒了個底掉,能不讓他們惱羞成怒嗎?或許他們不敢拿你們嵐山閣怎麼樣,但想要在你身上動點心思,還是很有可能的。”
“正因為如此,小子才會在樂國搞這麼一出啊?都知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要讓他們看到得罪我的代價,我們下手之前就要好好掂量掂量了。項家只是個雞,是專門用來殺給這些猴子們看的。有些事你提醒他們一百遍,不如親自示範一遍給他們看有效。只有讓他們能感覺到切身的肉疼,他們才會有所收斂,這年頭記吃不記打的太多。給他們一個提醒還是很有必要的。”面對長孫寒蟬,他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
“聽說你和離散谷還有齟齬?怎麼樣?解決了嗎?”長孫寒蟬的話題跳躍性很大,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方諾也沒辦法,只能如實回答:“讓師孃擔心了。離散谷的問題小子已經和杜軍主說開了。杜軍主親口承認,他兒子是死在軍法之下。”
長孫寒蟬聞言微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你小子還真是個八面玲瓏的貨啊。弄死了人家兒子,都能化干戈為玉帛。”
“呵呵。師孃說笑了。他兒子是他親自下的手,人也死在道觀裡。和我有什麼關係?從頭到尾,我都沒傷那小子一根汗毛吧。”方諾狡辯道。
長孫寒蟬聽後伸手在他腦袋上一點:“你倒是摘的乾淨。這些東西也只能騙騙外人。真要是較真起來,你這個罪魁禍首責任最大。不過既然已經說開了。那就說明這事在離散谷那邊徹底翻篇了。你也無需擔心什麼。那幫子兵痞雖然做起事來蠻橫無理,但說話卻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不擔心不擔心,這不是有師孃?以後小子犯了事,就報師孃的名字。打不死他也嚇死他。小子以後也要做個紈絝,有師孃這麼一棵大樹靠著,不當個紈絝實在可惜了。”方諾打趣道。
長孫寒蟬聞言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什麼。因為他知道。方諾這種人,是永遠成不了紈絝的。因為他想達成的目標,完全不需要靠背景來彰顯他的身份,他僅靠自己的能力就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