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價都超高的酒店餐廳,保密性好、價格高昂。
來之前安姐要他好好打扮一下,這次的合作物件非比尋常,公司極其重視。她半開玩笑地說:“也讓他們看看我們家的門面招牌。”
徐入斐只能配合著微笑。
一路的燈紅酒綠從眼前晃過,他像被拉出來賣的。
華都在北方,而新巷則是南方。
兩個城市明明相隔萬里,沒有人情的地方卻如此相似。
下了車,徐入斐才發現老闆也開車來了,腳步一頓,下意識去尋找安姐。
只是和藝人團隊談初期合作,有必要這麼興師動眾嗎?
夜色深邃,而周遭的燈光明亮。
他忽然怯了。
彷彿忽然回到兒時,面對漆黑緊閉的大門,他哭到聲音嘶啞。
沒有人回應他,不會有人把目光投落在他身上,回以他安撫。
他不再是小孩子,也不能孩子氣地行事。
徐入斐只得跟隨,在侍者的引路下,來到包廂的門前。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顧頃的經紀人。
另外一個,是顧頃本人。
徐入斐最後一次見到顧頃是三年前。
他記得他們有過一通電話,但電話的內容具體是什麼,他記不清了。
好像是爭吵,又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只是平淡地,結束了。
董兆卿讓他人生裡大部分時光都過得很安逸,而他在這份安逸裡遇到顧頃,算他命裡的劫數。
度過去就好了。
在往後的三年時光裡,徐入斐無數次地告訴自己。
耳邊的談話聲嗡嗡,他聽不到,像耳朵裡進水,又疼又脹的,只能配合著彎腰伸手。
眼前遞來的一隻手,手掌寬厚,五指修長。
徐入斐握住了,抬起頭,對上的不再是廣告牌上冰冷冷的畫報,也不是範晴手機裡修到失真的精美大圖。
顧頃的長相扛得住鏡頭,在現實裡只會更加好看。
“好久不見,小斐。”男人的聲音低沉,語氣熟稔,彷彿他們是什麼很親密的關係,很熟絡的人,“瘦了。”
“錯覺吧,畢竟……好久不見。”徐入斐的聲音發緊。
“你在緊張?”顧頃觀察著他。
“沒有,就是沒想到今天你能來。”徐入斐任憑自己發聲,不再去思考。
顧頃笑了,“是我讓團隊挑幾個同型別的本子,看到你的名字時我也很驚訝。我怎麼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去國外進修了?”
“哦,好像有這麼回事。”徐入斐乾巴巴說道,隨便找藉口,“我修完回來了。”
徐入斐看到他的老闆看到安姐變了臉色。
顧頃只是看著他笑,眼眸裡全然沒有笑意。
顧頃是個好脾氣的人,尤其是對自己的後輩。
但他不喜歡別人對他撒謊。
“那回來了怎麼不聯絡我?”顧頃問。
“……忙忘了。”
“忙忘了。”
顧頃把他的話重複一遍,並垂下眼,濃密纖長的睫毛遮蓋住濃黑的眼眸。
男人有一副精緻的五官,頜骨的稜角分明,長相大氣而英俊。媒體給出的評價是,一雙招魂眼,以及,與生俱來的矜貴氣質。
“小斐,在你眼裡我是什麼不重要的人嗎?”
“不,很重要。”
徐入斐漸漸適應了焦灼的空氣,適應了眼前人帶給自己的壓迫感。他曾經以為難以面對的、無法忍受的,終究——要他自己熬過去。
徐入斐拾起笑容,笑容甜得發膩:“顧老師,您對我們公司來說,那是極其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