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硬是生生撐到了第二天,等到了向陽。
齊易杉領著妻兒從病房裡出來,紅著眼睛喊自己小妹一家進去見老爺子最後一面。
“二哥。”兄妹倆抱了抱彼此。
齊易清領著向昕和向陽進去的時候,老人已經快精疲力盡了。
他用眼神示意齊易清幫他把氧氣罩摘了。
“爸!”在商海沉浮幾十年的女人出口就是哭音。
老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向陽扶著自己老媽,伸手摘下了老人臉上的氧氣罩。
“小陽,你...回來了啦?”老人伸出手夠女孩的手。
“嗯,姥爺,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裡陪著你。你要好好的,不然媽媽她會受不了的。”
老人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有話說。
三個人安靜下來。
“易清,這麼多年,是爸爸太過固執。”老人喘了一下,又接著說“等爸爸見到你媽媽,會告訴她,我們的清兒過的很好,她的妻子很值得她愛,她們的女兒也很優秀。”
“爸!你別說了。我早都不怪你了。”齊易清拉著向昕安撫他。
老人點了點頭,望向了向昕,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任何聲音。
“爸......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您別想那麼多,身體要緊。”
老人灰敗的臉上多了些紅暈,似乎完成了最後的心願,緩緩望向了看著自己兩個媽媽的向陽。
“小陽,前段時間......我……”
可惜他最終還是沒能把這句話說完。
病房裡傳出了齊易清撕心裂肺的哭聲。
至此,威名赫赫的齊老爺子榮耀的一生落下了帷幕。
大家都顧不上他最後想說什麼,因為葬禮規格很高,程式又很繁複,前前後後整整花了一個月時間。
好不容易將老人的身後事安頓好,家裡的人都瘦了一圈,而齊易清又病倒了。
其實向陽對齊老爺子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但是齊易清她一點都不敢鬆懈。
衣不解帶的在病床前伺候了一個月,才將女人的身體和情緒慢慢養好了。
向昕也是寸步不離的守著,生怕她出什麼事。
“你們倆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我只是沒想到他那麼一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人突然說沒就沒了,有點......”
又哭了。
這大概是向陽長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脆弱的母親。哪怕上一次她自己從鬼門關回來還都是嘻嘻哈哈的樣子。
“老媽,我估計我齊姥爺在那邊和我姥姥罵你,他應該會說人家都說虎父無犬女,看看我家這個小哭包!哈哈哈!媽咪,你說我說的對嗎?”
向昕若有其事的跟著點頭,簡直是不能再同意了。她的清姐姐這兩個月簡直是快成了“泉眼兒”了,那個哭啊。
“行了,別天天跟我這兒杵著。令冰的事你準備怎麼辦,難道還真的就這麼樣了?”齊董事長開始轉移炮火。
向老師心累的又嘆了口氣。
真是沒一個省心的。
只是向陽並不想開玩笑,她從果籃裡撿了個蘋果來削。
“說實話,她放棄我不是一回兩回了。每次遇到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放棄我,這都成了她的條件反射了。本來我沒這麼想,可能是冥冥註定,既然如此,這一次我也要讓她嘗一下被丟下的滋味。”
本來連的好好的蘋果皮咔嚓一聲斷了。
向老師沒忍住往旁邊挪了挪,她家崽子現在有點危險。
“......”齊易清看了老婆一眼,只能自力更生。
“你準備怎麼做?”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