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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穢氣

一個月前,雲裳從寧王府出逃的那個晚上。

冬蘭洗好衣服回房後,發現雲裳不見了。

她蹬著小短腿,把小樓找了個遍,也沒看到人影,像個無頭蒼蠅把府內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人。

小姐跑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冬蘭魂都跟著嚇得丟了去。

小姐在王爺心裡是什麼位置她比誰都清楚。

一個大活人消無聲無息的失蹤了,皮都不得被剝了去。

頓時心裡也生出了逃跑了想法,她手腳打著顫,立馬收拾好這一年多攢下的金銀細軟,往包袱裡一塞著。

機不可失,她看到一屋子值錢的東西也不敢裝太多東西。

把包袱往肩上一垮,打算溜之大吉。

還沒跨出房門,就被一堵像牆一樣硬的身體堵了個正著。

冬蘭肩膀一鬆,剛塞進去的東西散了一地,晶瑩剔透的滾落在地板上,她心裡當時的想法是完了……

身子像被抽掉了骨頭,哆哆嗦嗦的變成了一團軟肉,膝蓋不自覺的朝地上跪下。

眼淚猶如屙尿似地直往下狂飆,“王,王爺小姐不見了。”

“房裡頭什麼東西都沒少,說不定小姐是在哪累著歇息下了,這麼大個府子,咱再找找……”

沒人問她什麼,自己就像倒豆子般把心裡所想全招了。

晏南修斜斜坐著久久沒說話。

直到府裡的侍衛來報,全都找過了沒看到人,他目光變了幾變,最後變得可怖如斯,讓人不敢直視。

瞧著跟前嚇軟了的人和那一地礙眼的東西,自然知道問不出什麼名堂,他一拳砸翻了几案上的杯具。

府外有他的人在監視,雲裳跑不掉。

晏南修想知道雲裳會帶走了什麼物品,盤算過後才知道什麼也沒帶。

她不留戀府內的一針一線。

在清查的過程中,他注意到了那塊墨。

一塊上好的墨怎麼會夜夜枕著入睡。

叫來大夫檢查過後,一切都明白了。

晏南修看著蜷縮在一旁的人,歪著頭從後背往下討好般親著,“這幾日你去寧王府外面找雲凡,父皇的人已經發現你了。”

“雲凡,雲凡怎麼了?”

他這時候說雲凡的名字,雲裳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急得轉過身,一雙紅盈盈的眼睛焦急的向晏南修詢問。

“裳兒,你真是糊塗,你這時候雲凡說出了身世,不僅不能改變什麼,還會把他置於危險的位置,父皇若是知曉他起了疑心,你覺得還會留下他嗎?”

“你們挑明瞭?”

晏南修頓了頓道:“他在我身邊這麼久,我們一起經歷過生死,有幾件事情是瞞得過去的,你不能再出去了,我不敢保證下次還能把父皇的人截住。”

雲裳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一臉緊張地問:“你上次沒有騙過皇上嗎?”

“父皇生性多疑,我從未奢求能能騙過去,我眼下還在軟禁,不能同父皇撕破臉,你把自己藏好一日,雲凡便能平安一天。”

“何意?

“雲裳,你到如今還不明白嗎?雲凡能牽制住你,如果父皇動了雲凡,我便無所顧忌。”

雲裳似乎聽明白了。

他們明明是父子卻要相互制衡,帝王家的血脈親情在天下面前不值一提,半點也比不上尋常人家。

權利又有何意義?

她從晏南修那一句無所顧忌裡面,好像聽到了他心裡的想法,很難想象他當初孤身一人回到京都經歷了什麼。

也許是為了自保,也許是想在朝堂中站穩腳跟,這麼多年下來,他早已深陷其中,謀略和城府早已不是她能窺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