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見,殿下?的妾室茶,我已吃過了無數次,何須在這些小事上計較。”
羅嬤嬤覷著她的神?色,賠笑道:“太子妃吃了無數次的茶,都是坐在高座上,底下?跪著的終是她人。”
太子妃也笑了起來,道:“是啊,我是受禮之人,任底下?跪著的人是誰,且又有何干?”
羅嬤嬤驕傲地?道:“咱們瑞哥兒立了皇太孫,太子妃的福氣還在後頭呢!”
太子妃轉動著僵硬的脖子,微笑不語。
齊重淵立了太子,殷貴妃卻薨逝了,太子妃真真切切哭靈送葬,累歸累,半點都不抱怨。
頭頂的婆婆沒了,她的福氣可不是還在後頭!
羅嬤嬤忙上前替太子妃松著脖頸,小聲道:“望湖院那邊雖有廚房,只怕一時開?不了火。可要老奴去吩咐廚房一聲,望湖院雖不年輕了,卻是最後入府,先要緊著其他院子的人用。”
太子妃閉著眼,道:“我說過,無需在這些小事上計較,照著妾室的規矩來就是。”
羅嬤嬤訕笑道:“太子妃大度,是老奴造次了。”
太子妃撥開?了羅嬤嬤的手,轉動了下?脖頸,道:“好了,讓回事的人進來吧,還忙著呢,哪有功夫理那般多的事。等下?忙完,你回去薛府一趟,叮囑大哥別?在外面亂交友吃酒,要是他一意孤行,就將老太爺叫來京城。”
薛惲最近成?日在花樓裡飲酒作樂,一擲千金。
豐裕行李大掌櫃愁眉苦臉來過,說是薛惲在賬房支了大筆的銀子。李大掌櫃不給,他就掛賬,讓花樓的媽媽來豐裕行討要。
李大掌櫃恐給太子妃丟臉,便只能會?了帳。
羅嬤嬤趕緊出去,抓過門口守著的小丫鬟道:“去,下?一個到誰了,快些進來,太子妃忙著呢。”
望湖院。
顧名?思義,望湖院建在湖邊,比湖高約莫一丈,能臨窗望湖。
湖不算太大,湖面結了層薄冰。湖邊的樹木花草凋零,夏日的景緻是美,冬日只剩下?一片荒蕪了。
青書領著文素素在院子裡走了一圈,回到院子站在暖閣的窗欞邊,指了府中的方位細細解釋了一通。
“楊嬤嬤對府裡熟悉得很,娘子有不明白之處問她就是。娘子放心,楊嬤嬤能幹可靠,在府裡當差多年,夫君張二郎以前在馬房當差,五年前生了場急病沒了,只餘一個女兒繡兒。繡兒今年已經十二歲,先前跟著楊嬤嬤一道在針線房當差。羅嬤嬤看繡兒伶俐能幹,想要去給她孃家侄兒做媳婦。羅嬤嬤侄兒已經十八歲了,孃家嫂子帶著來找過羅嬤嬤過幾次,聽?說他左眼生在皇城,右眼遠到了京畿,總是低頭掀起眼皮朝上看人,一雙眼只看得到雀鳥大小的黑眼仁,嘴角常年掛著口水。楊嬤嬤就繡兒一個獨女,她無論如何都不肯,藉口繡兒還小,想留兩年,便來求我替她想個法子。我以前與張二郎常在一起當差,彼此還算有幾分交情,就幫了楊嬤嬤這個忙,收了繡兒做乾女兒。羅嬤嬤知?道了,便沒再提此事,自此以後,楊嬤嬤的差使三天兩頭出錯,被革了管事的差使,月俸被扣得所剩無幾。繡兒也丟差使,我將她安排到了望湖院二門處當差,以後娘子有些針線上的活,都可以交給她。”
楊嬤嬤不肯將繡兒嫁給羅嬤嬤的傻侄兒,兩人就結下?了樑子。羅嬤嬤身為太子妃身邊的管事嬤嬤,要找楊嬤嬤的麻煩輕易而舉,青書也不能次次都替她擋著。後院都是太子妃的地?盤,前院青書也不能隨意將楊嬤嬤安置進去,齊重淵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子。
不過,文素素打量著青書,好奇問道:“青書,你在府裡有幾個乾兒子乾女兒?”
青書乾笑了聲,“不敢瞞娘子,統共只有一個乾兒子,一個乾女兒,乾兒子汪餘前院門房當差。琴音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