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校服,
所以他不想淋雨。
李寒窯慢吞吞的往前走,猶如一隻雨中的蝸牛。
經過一個巷子的時候,
他看到一群青年圍在巷口,為首的是一個瘦高個青年。
這個瘦高個青年李寒窯認得。
他叫阿良,
是一名汽車修理工。
“嘿,小雜種,你也在這裡啊……”
修車工阿良給李寒窯打了個招呼,卻沒得到李寒窯的回應。
李寒窯那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
他悶著頭往前走,看不到他的表情。
透過眼角的餘光,
李寒窯看到,
一個瘦弱的眼鏡少年被阿良他們堵在巷子裡,
少年猶如一頭被貓群包圍的老鼠,
他只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用來掩飾自己對這些修車工們的恐懼,同時維護自己最後一絲即將破碎的自尊心。
這少年李寒窯也認識,
他叫項天歌,
是李寒窯的同班同學,
在班上也是屬於那種沒有存在感的人。
李寒窯忽視了修車工阿良的話,
自然也是引起了阿良的不滿。
阿良一邊用粗壯的胳膊摟著項天歌,一邊慢慢向李寒窯走來:
“小雜種,我和你打招呼呢,怎麼不理我?”
李寒窯頭也不抬,卻也沒有要逃的意思,
他腳上的速度,依然很平靜很緩慢。
這是李寒窯總結出來的經驗,
被狗追的時候,千萬不能加快速度,那會激發狗的野性。
並且,也不能對野狗的嚎叫做出任何反應。
任何一丁點反應,都會激起它們的興趣。
啪——
突然一口黏糊糊的東西墜落在李寒窯的背上。
阿良望著李寒窯校服後面的痰,笑嘻嘻的說道:
“看什麼看,這是酸雨,和我沒關係。”
李寒窯微微皺眉,
他的校服還是髒了。
沉默片刻後,
李寒窯沒有說話,
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
感到無趣的阿良終於放棄了他這個獵物,
阿良厭惡的推搡了一下李寒窯,便說道:
“真沒意思,滾吧,一點樂子沒有。”
然而,
就在這時,
阿良身後的另一個修理工突然看著李寒窯和項天歌,饒有興趣問道:
“看他倆見到對方的反應,他們兩個不會認識吧?”
阿良聞言,
彷彿找到了新的興奮點,
“你倆認識?那你倆打架打給我看!”
李寒窯繼續默不作聲的往前走。
項天歌卻嚥了口唾沫,強撐著勇氣說道:
“我、我不認識他……”
“真的?”
阿良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項天歌。
項天歌咬了咬牙,梗著脖子說道:
“真的……我真的不認識他!”
阿良撇撇嘴,有些失望道:
“那就沒啥意思了,小雜種,你滾吧!”
李寒窯走遠了。
他能從雨聲中聽到身後傳來的項天歌的慘叫聲。
李寒窯知道項天歌為什麼要幫自己離開。
比起肉體上的痛苦,
少年脆弱的自尊心,更不想讓同班同學繼續看到自己被欺負的模樣。
似乎是覺得李寒窯應該走遠了,
項天歌的聲音也變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