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凍成了一座冰雕。

嘩啦！

冰雕破碎開來，蜥蜴屍衛的身體也隨著冰雕一起破碎，化作一塊塊碎片。

項天歌無力的倒在地上。

李寒窯的瞳孔恢復如初，他急忙扶住即將倒下的項天歌。

項天歌的呼吸變得微弱起來，他的喉嚨裡發出痛苦的低吼聲，但能聽的出來，少年在刻意壓制著自己的哀嚎聲。

“媽的……還真他媽疼，窯子，我沒騙你吧，真的有這種超自然怪物，我拍的照片是真的！”

項天歌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在意這個，似乎非要李寒窯承認一般。

“對，是真的，我相信了！”

李寒窯控制著顫抖的身體，狠狠咬著牙說道。

隨後，李寒窯似乎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什麼似的。

他踉蹌著撿起項天歌的手機，按下急救電話。

李寒窯眼睛通紅，嘴唇青白。

他一邊按著急救電話的號碼，一邊喋喋不休的對項天歌怒罵道：

“你個煞筆……你為啥要替我擋刀呀！！！這玩意兒明顯一開始是向我撲過來的！你逞英雄，讓我愧疚一輩子，是嗎？”

項天歌劇烈的咳嗽兩聲，嘴裡噴出血沫，笑著搖搖頭：

“剛才在那群鬼火少年那裡，你罩著我了，現在我得再罩回來你……”

隨著時間的流逝，

項天歌的聲音愈發虛弱，

雙手也無力的垂下。

“喂……你他媽別死啊！我求你了！”

李寒窯喘著粗氣，

他的瞳孔裡滿是血絲，拼命的搖晃著項天歌的身體。

“喂……”

感受到項天歌的身體越來越冷，李寒窯抓著自己的頭髮，他癱坐在地上，眼淚無聲的滑落。

啪——

就在這一瞬間，

項天歌突然猛的睜開眼，

他如同迴光返照一般，死死地抓住李寒窯的手，

項天歌的呼吸突然粗重，他彷彿一個即將溺死的人，聲音也變得撕裂和沙啞：

“說好了……我是大哥……罩著你，總不能……一直讓你罩著我吧……那我身為大哥的臉……往哪擱？”

這句話說完，

項天歌再次閉上眼，雙手無力的垂下。

心臟離體後，人最多還能苟延殘喘幾分鐘。

這次，

項天歌是真的耗盡了所有的生機。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追求說完最後那句話，好像不說完這句話，就死的不甘心一般。

李寒窯看著項天歌的屍體，他的眼睛裡是駭人的光芒。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

無數個“怎麼辦”湧入李寒窯的大腦，幾乎要把他的腦子撐爆。

李寒窯的身體抖若篩糠，渾身血液流速加快，他的大腦一陣眩暈，彷彿有無數螞蟻在腦袋裡爬。

他必須救項天歌！

可是人已經死了，他怎麼救？

不，死了也可以救！！！

但怎麼救？？？

……

死的人應該是我！

憑什麼是與這些東西毫不相干的項天歌？？？

“啊啊啊啊！！！！”

李寒窯跪在地上，瘋狂的砸地，拳頭上已經是鮮血淋漓。

此刻，他的大腦只有一個念頭。

如果能時光倒流就好了！

媽的，該死的，如果能時光倒流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