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重點關注你嗎？”

李寒窯無比誠實的搖頭。

白霧和菸圈混雜在一起，讓此刻的天蠍冕看上去有幾分疲憊，他吞雲吐霧道：

“不是因為你是所謂的【皇】，春秋學院並不是只有你一個【皇】，但我只選擇了見你。我如此關注你的原因也很簡單，那是因為……”

啪——

天蠍冕用皮鞋捻滅菸頭，他眼睛微眯，盯著李寒窯，聲音斬釘截鐵道：

“我能看到你眼底的‘恨’。”

……

李寒窯第一次這麼手足無措，就好像被人窺探到了心中的秘密。

他目露茫然，

眼神閃躲，木訥的回應道：

“有嗎？我沒感覺到……”

天蠍冕似乎絲毫不意外李寒窯的反應，他把西服搭在李寒窯的肩膀上，手腕上的機械錶發出有節奏的響聲。

“我帶你去深淵下面走走。”

說罷，沒等李寒窯拒絕，他便抓住李寒窯的手腕，自顧自的帶他跳下了深淵。

“哎？”

李寒窯還沒反應過來，強烈的失重感便席捲了他，冰涼的罡風灌入他的雙耳，讓他的耳膜隱隱作痛。

……

想象中的摔落並沒有到來。

李寒窯睜開雙眼，看到了令他無比驚訝的一幕。

只見天蠍冕的腳下佈滿了白霧，這些白霧形成一條直通下面的階梯，天蠍冕每邁出去一步，白霧便延伸出來一個臺階，他就像在一步步登上自己的王座。

動作輕快，閒庭信步。

……

這就是神契序列號09【永生國度】的威力嗎？

饒是早已有心理準備，

李寒窯卻仍然被這一幕震撼了。

隨後，他開始打量深淵下面的場景。

呼呼——

只見，深淵之下全是白霧，隨著他們逐漸往下走，這些白霧的顏色慢慢發灰，就像被什麼東西腐蝕了一般。

深淵兩頭全是密密麻麻的鎖鏈，鎖鏈瘋狂搖晃，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聲。

終於走近之後，李寒窯看到，兩旁的崖壁上居然有許許多多被鑿開的崖洞，崖洞裡擺放著很多棺材。鎖鏈的盡頭，綁的就是這些棺材，而棺材裡面，似乎有活物，仍在瘋狂掙扎著。

“ 別看，”

天蠍冕面無表情：

“都是我那些老朋友的殘魂，他們不喜歡被人窺探。”

李寒窯收回目光，眼瞼微微垂下。

最終，天蠍冕帶著李寒窯走到了最下面的一處崖洞裡。這處崖洞明顯更大更寬廣，裡面的棺材也是用翠綠的翡翠所打造，看上去更為高貴。

嘩啦——

天蠍冕輕輕擺了擺手掌，

棺材的棺蓋便自動向一旁退去。

裡面是一具少女，

李寒窯感覺她的模樣有些熟悉，仔細回憶之後才發現，這正是剛剛體育館裡，那名身體化作“碎片”的少女。

沙沙，

在朦朧的光輝下，

少女很美，她的臉龐彷彿是一尊精雕細琢的玉像，靜靜地佇立在時光的長河中。

她的五官如同初夏的蓮花，溫婉而又細膩，沒有世俗的塵埃，只有純淨的空靈之色。

她居然睜著眼睛！

只是眼神很空洞，沒有絲毫聚焦。即便如此，她明亮的眼睛卻依舊深邃如夜空，閃爍著星星點點的光芒，讓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

她的如絲白髮已經是雪白色，隨著白霧席捲，那髮絲似乎有著生命般微微飄動，它們自然地散落在棺材裡，如同一幅流動的水墨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