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其它辦法來報復。
搶救進行了一次,然後穆城便被連夜轉到c市最好的醫院。
再後來,他終於還是挺了過來,回到b市,這個醫院的院長說,他能活下來,是上天的奇蹟。
那段日子,尚萌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短短十天,她瘦了八斤,整個人形同枯槁。
可老天總是愛和她開玩笑。
穆城脫離了生命危險,長期的缺氧卻令他陷入了持續性植物狀態,可能醒過來,也可能永遠醒不過來。
……
尚萌萌擰乾熱毛巾給他擦手臂,垂著眸,像是自言自語地說著話,“知道麼,錄音筆交出去了,案子重新定了,那個公安廳廳長也落馬了,你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
穆城臉色蒼白,閉著眼,面容平靜得像是處於深度睡眠,毫無反應。
擦完一隻,換另一隻。
她嘴角勾起一個很淡的笑,兀自續道,“前天美國那邊來過電話,說老夫人的病情已經穩定了,再過不久就能康復回國……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整個病房裡極其安靜,只能聽見心電監護儀的規律滴答聲。
“……”尚萌萌俯身替他擦臉,柔軟的毛巾輕柔拭過他飽滿的額和冷峻的頰,心疼得快要滴血。
儘管每天都輸著營養液,他仍然在消瘦。
擦洗完,她摸了摸他稜角分明的下頷,胡茬扎手,於是起身,拿起剃鬚刀給他刮鬍子,動作輕柔。
做完一切能做的事,尚萌萌安靜坐到床邊,俯身,臉頰輕輕貼在他的手背上。
“醫生說,你可能聽得見我說話……”她笑了下,一行眼淚卻順著臉頰滑下去,“應該是他說來騙我的吧。你這麼疼我寵我,如果知道我這麼難過,怎麼捨得不理我呢。”
無人回應,即使獨角戲她也演得盡興。
尚萌萌把玩了會兒他的手指,然後用力握緊,輕聲說,“他們都說,你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還有人勸我早點給自己打算。我就在想,要是我沒收你的戒指就好了,現在把你甩了都算改嫁,要被人說閒話的。”
抬手擦臉,臉上的淚卻越流越多。
“甜甜,是不是以前我說過,我很堅強,你就聽進去了?那其實才是騙你的,我不堅強,我一點都不堅強……所以你不要那麼放心地丟下我,可以麼?”
她哭得口齒不清,淚水全都流在他手背上,“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我這次不提條件也不逗你了,只要你醒過來。我們結婚,馬上就結婚……”
不知過了多久,尚萌萌哭累了,趴在床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白軟的小手中,古銅色的修長食指輕微一動。
窗外的月亮孤零零的,灑下滿城清輝。
*
次日,b市晴空萬里,陽光和煦。
尚萌萌在病床旁邊趴了一宿,醒來時整個身子都僵了,腰痠背痛。抬眸,病床上的男人仍舊安靜地閉著雙眼。
她看了眼掛鐘,想起今天下午還要去機場接她媽,於是便起身進洗手間洗漱。
尚母是來探望穆城的。
自三個月前船廠的事情後,她媽媽已完全接受了他。
尚萌萌站在鏡子前刷牙,忽然閉上眼,雙手撐在洗臉檯上用力握拳——穆城,一切都在變好,你知道嗎,一切都在越來越好。
只差你醒過來,只差你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平復心緒重新睜開眼,洗漱,化妝,擠出笑容,然後走出洗手間。
出門前一個吻,是穆城強迫尚萌萌養成的習慣。
她在床邊站定,靜靜注視他片刻,然後俯身,閉上眼,柔軟的唇瓣輕輕印上他的。碰了一會兒,手撐著枕頭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