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福來找過我。”

老人突然開口。

崔東山沒說話。

老人繼續道：“他來告訴我，如果見到我你，就讓我轉告一句話，他身不由己。”

崔東山一笑：“說這句話，他就已經讓我失望了，不是失望他的懦弱，而是失望他的心胸。”

老人不解地看向崔東山。

崔東山道：“身不由己不要緊，大勢所趨，乘勢而起，這也是一代天驕的命運，掌握命運，把握權柄，然後讓大勢為自己所用，施展心中抱負，哪怕對不起我 ，但是他對得起黎民百姓，對得起大夏人族，那我也無話可說。”

“盡顯小兒態，心中無大志，格局太小了。”

崔東山搖頭嘆息：“不過也就是如此，否則也輪不到他上位了。”

老人點頭：“道門龍虎山的張天成，更有魄力，更有領導的才能。原本被張天福壓一頭，數十年來，一直很低調，不過據我所知，張天成厚積薄發，如今實力也是元神巔峰的修為，並且開創了龍虎山五雷秘法和金光斬兩種神通。”

崔東山笑道：“所以看人，不能光看少年時，總有厚積薄發，大才晚成之人。”

說完，崔東山突然好奇問道：“佛門沒有在武者工會中擔任要職，你知道什麼訊息嗎？”

老人道：“瞭解一些，據說是佛門自創了靈山佛會，目前是佛門三尊兩聖為主，嗯那三尊，就是當年在龍虎山觀天崖，跟著你學習的那三個佛門天才，如今都成長起來，每一個都是幾近天人境的佛門強者。”

崔東山道：“真是大世來了，群雄並起呢。”

老人嗤笑：“池塘裡的青蛙，叫聲大。”

崔東山道：“也不能這麼說，人族若是不滅，往後一萬年，這就是人族崛起的開端。”

“那你呢？”

“我啊，我就是一個火炬。”

崔東山笑了笑，主動轉移話題：“好了，看你身體還不錯，過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老人道：“你幫我的夠多了，再要求什麼，就超過了朋友的情義。”

崔東山道：“確定嗎？錯過了這一次，可沒有機會了。”

老人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不成才，那就自己受著。”

“看來，你變化是真的很大。”

“不是我變化大，而是我活久了，活得久了，什麼都想得通。”

突然，老人問道：“你是不是又打算離開很長時間了？”

“哦？為什麼這麼說？”

“你每次來看我，然後就是一段很長歲月的消失，以前我知道是你在為人族謀劃，但是現在，你應該有自己的想法吧？”

崔東山點點頭：“我在天人境上推演了很多，但是需要實戰，才能總結更好的路，所以我打算去古神界，去真正強者環繞的地方，用強者來砥礪自身，完善我的天人之路。”

老人道：“這是正事，你也該為自己謀劃了，去看看武道巔峰之上的風光。”

又是一段時間的沉默。

崔東山突然收起魚竿，道：“保重。”

老人微笑：“保重。”

“嗯？太爺爺，您說什麼？”旁邊陪同釣魚的兩個少年之一，好奇地詢問。

老人笑道：“沒什麼，專心釣魚，培養心性。”

“哦！”少年連忙正色起來。

這時候，老人身邊，崔東山已經消失不見，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而老人雖然在釣魚，卻已經淚流滿面。

這一生，經歷太多太多了，今日，終於最深處的心病去了，很是釋懷。

大災變世界，魔都，地下。

一道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