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到了正午時分,天氣越發燥熱,有很多百姓受不得大太陽,紛紛抄起傢伙事遮擋陽光,油紙傘,包袱皮,甚至是寬大的衣袖,手巧的用樹上的枝條編織成環形,套在頭上,卻沒有捨得離開的人。
方郎中之後,陸續有人上臺對祝神醫發起挑戰,無一不是灰頭土臉的下臺,即便的比較難以解決的哮喘,癲癇等病症,祝神醫仍是手到擒來。
“快快讓開啊,快點!”
臺下紛亂,一個一身是血的強壯漢子抬著個人,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直接帶著人上臺。
“嗚嗚,我苦命的孩兒啊,這以後成了殘廢可怎麼辦,是爹孃對不起你啊!”
一個婦人在臺下哭嚎不止,有好心的百姓問出事情的原因。
這一家一共就三口人,在市井中討生活。兒子李三才十五歲,還沒娶媳婦,是個孝順的孩子,這幾天他身子不爽利,就一直拖著,尋思著家裡不寬裕,看病喝湯藥得用不少銀錢,足夠爹孃做幾天工的。
李三的爹爹在碼頭給人扛包做苦力,孃親縫縫補補,賺幾個銅板。李三這個人耿直厚道,之前在一家糧油店做夥計,因為目睹賬房做假賬,提出異議,被開了回來。
李三覺得不公平,心灰意冷,剛幫爹孃砍柴,心思恍惚,砍到了手指頭,手指只剩下一層皮,已經斷了。
這種情況,就是神仙也不能醫治,醫館的坐堂大夫也是好心,就告訴李三的孃親,祝神醫在悅來客棧對面搭著擂臺,若是運氣好,說不定有救。
對比剛剛的一些慢性病來說,血淋淋的斷指在眼前,更為直觀,剛剛還議論紛紛的百姓們即刻屏氣凝神,他們相信祝神醫能夠創造奇蹟。
“指頭都斷了,能接上?那豈不是被砍了腦袋的犯人接上頭還能活著了?”
一個潑皮無賴“呸”了一聲,站在一旁說風涼話。場面異常安靜,百姓們的目光都瞪著潑皮。
“我不說了,嘿嘿,大家繼續看。”
眾人的目光責難,潑皮很是不好意思,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兩聲,用手捂住嘴巴防止嘴賤,這裡面很多婦人給他甩眼刀子,如不是此刻緊張著,他說不定被丟爛菜葉了,還好躲過一劫。
“祝神醫,求您救救犬子吧!小的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德!”
漢子撲通一聲,跪在擂臺上,眼含熱淚,內心絕望。他就這麼一個兒子,如果真成了殘廢,娶不到媳婦不說,以後可怎麼養活自己。
家中條件不好,他兒子李三從小很懂事,性子也隨了他,忠厚老實,見不得陰私,就因為腦子不轉彎,才被糧油店的賬房夥計們排擠,那份工也幹不下去了。
莫顏眼神一亮,接斷指,這是現代才有的技術,說起來還挺複雜,不單單要接骨,還需要接神經。李三的手指有皮肉連著,組織沒有壞死,若是能接骨,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若是祝神醫沒這兩下子,莫顏考慮做這個好事。
漢子在臺子上跪著,別的郎中不好上臺來,而臺下的千萬雙眼睛盯著,祝神醫若是不救治,就是砸了自己的牌子。
“我說你輕些!快起來吧!”
漢子把頭磕得響亮,擂臺都在晃動,祝神醫撇撇嘴,誰說功夫高的人就不能恐高啊,這愣頭青是不是會鐵頭功,一會兒能把臺子撞散架子。
“神醫是答應救犬子了嗎?”
漢子額角上見了血,他隨便用手一抹,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只是聽著醫館大夫的所說,抱著試試看的心理,如果不試試,他覺得對不起兒子。
“恩,算你走運。”
祝神醫氣急敗壞,用手摸了摸鬍子,這一摸不要緊,鬍子被摸下去一把大,露出泛青色的下巴。
“神醫,您……”
這一幕太快,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