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依舊還是一副身為神者的“眾生平等”，沒有聚焦一般的，彷彿在她的眼前，不是個人的靈魂，更不是真實存在的個體。

那種眼神只在說明，眼前的人螻蟻不如。

龍三嗤笑，再也沒有耐心對她陽奉陰違，只是坦然的對視著她，奇怪的問道：“敢問女媧娘娘，我錯在了哪裡？”

“執迷不悟。”女媧悠悠的開口，“憑你凡人之靈，勿想擾亂天命。你與九尾狐此次的作為本座不予追究，望你好自為之。封神業成，自有你的歸處。”

“女媧娘娘說笑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跟封神這等大事比起來，普通小事自然不必拘禮。您派夏前來人間，死傷無數民怨四起，不也沒有計較麼？”龍三說著，自己也覺得好笑般的，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不過是個國母而已，伯邑考的為人當此一任，必然能勝任。”

“狡辯！”女媧這才正眼看向了龍三，深邃的猶如極寒之地的一汪深潭的眼睛沒有任何的波動，瞬間侵蝕了龍三的思考。

徹骨的寒冷讓人無法言語，龍三隻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一具被冰封的死屍，毫無翻身之日。

不愧是神啊。

窒息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呼吸和心跳，但是龍三卻在這半是嘲弄半是無奈的感慨中，不期然的想到了那樣一個寒星之夜。

那樣一個自出現就沒有留下什麼好印象，卻也是給自己印象最為深刻的人。他從未以任何光鮮的名義為自己爭奪什麼，現在想來，那樣一個人，甚至比姜子牙都好了太多。他有很多龍三不敢苟同的地方，但是偏偏，某些作為又讓人說不出半點不是。

申公豹。

比起眼前這位高高在上，連“玉潔冰清”都是一種褻瀆的女媧，龍三盡然會懷念與申公豹見的最後一個星夜，那時候的申公豹重傷在身，以一個龍三所讀不懂的形象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問他：“你喜歡黑色嗎？”

龍三現在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江晚。”女媧淡淡的開口，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波動，“與其在此想著旁人，倒不如想想你自己。你可知道此地是何處？”

龍三猛的回神，不無好奇道：“還請指教。”

“此處乃是龍三太子的龍腹之中。”女媧略微頓了頓，似乎是在觀察龍三的反應，卻見龍三隻是蹙了蹙眉，倒沒有太多的表情。“你若依本尊所言守著這身軀，他日封神大業圓滿之後，自然還你一個安居之所。”

“但是，絕不會是這具身體。”龍三直視著女媧的眼睛，肯定得道，“你早已經有了想法，封神之事你早有了打算。你知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多餘的人，‘龍三太子’存在否，根本無關封神，又為何要讓我去幫助他們！”

女媧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黑的看不出一絲情緒。

因為她是神。

至高無上。

龍三平定了下思緒，知道和這樣一個神類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卻還是認真的看著她，問道：“我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

得到的，只是沉默。

龍三嘆了口氣，口氣又淡了一些：“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最後還活在這句身體裡的，收起你的‘仁慈’吧，放我出去。”

聞言，女媧卻在這時笑了。

那笑，風華絕，豔容凌，任是無情也動人。

“我沒有禁錮你，能放你的，是你自己。”這麼說著，光芒漸漸變淡，黯然……直至漆黑如夜。

龍三卻彷彿沒有感覺到似的，只是想著女媧最後的笑，猜測著她的隱藏的意思……

“主人……”一聲咽咽嗚嗚的抽泣將龍三的神志拉回，龍三猛地一怔，有些疑惑左右有張望了下，但是除了周圍一片黑色，再無其他。

“主人……”小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