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嗎？這個世界，如果只是看夫家的才華，那麼以後，她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一席草蓆，一所茅屋。”

夏說著，聲音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憐憫，只是探頭看著點點寒星淡淡的道，“人啊，真是種陰暗無趣的生物。”

龍三側頭瞥了他一眼。

沒有來得，思緒不由轉到了七悅的身上，抿唇間，掩下了心中滋生出的，莫名惆悵。

“怎麼樣？要救她麼？”夏推了她一把。

龍三搖頭：“怎麼救？我不是醫生。”

夏聞言，伸手就將龍三一直握在手心的玉佩搶了過來，舉到她的眼前道：“有這個啊！”

“那是……你想做什麼？”龍三不由皺眉，伸手就要去搶。

夏也不做聲，抬手就將玉佩上的縛靈咒揭解開，因為長時間的被封印著，玉佩裡的伯邑考虛弱的只剩下三魂三魄，連透過靈念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真龍君，你難道想要一直將他帶著身邊麼？是不是夏不夠他容貌出色，竟然讓你這般無視。”夏似真似假的說著，一雙美目不斷地衝著龍三拋媚眼。

龍三臉上一寒，真要蹙眉說話，腦中卻是靈光一閃。

他知道伯邑考不能長久的留在身邊，但是對於他的去處卻是一直沒有什麼想法，現在想來，竟然發現一直是有一個好去處的，而且，還能解決很多他無法解決的事情。

一張俊臉湊了上來，龍三一怔，怔怔的看著眼前放大的夏的臉，道：“你幹嘛。”

夏一臉無辜：“真龍君可有想過我？難道，你也要做那無情之人？”

這麼說著，馬車裡愈見虛弱的求救聲已經斷斷續續的，沒了力氣。

龍三看著眼前的夏，臉色淡淡：“你可以讓開些麼？”

“當然。”

說著一張臉就已經退到兩步之遙，卻也只是兩步之遙——仍舊近的可以。

龍三倒是不在意，他有些興味的伸手，從夏的手中將玉佩取走，然後對著玉佩道：“伯邑考，你聽著。”

夏乖乖的點了點頭，貼身上前認真的附耳。

龍三沒有理他，對著沒有回應的玉佩道：“你想見姬發，我可以給你這個機會，甚至，有你意想不到的結果。”

“……姬發……是什麼……”玉佩中，一聲弱弱的聲音道。

“我可以保證，不傷害姬發，不斷送西岐甚至未來的姬氏江山，而且，你還能以人身與他白首。”龍三的聲音越發低沉，帶著天籟般的柔和，訴說著致命的誘惑。

“……我，憑什麼……相信你。”

夏配合的點了點頭，湊上臉，用一種比較符合伯邑考此時心情和狀態的表情，看著龍三。

“因為你別無選擇。”龍三唇角勾起，不知道是因為夏的表情，還是因為本身說這句話時的

強勢和得意。

溫溫潤潤的玉佩上，閃過冰一般的冷光。

良久，一聲淡淡的嘆息傳來。

“……好，我答應你……”

夜色中，是龍三和夏莫名的笑意，連唇間的弧度都一致的彎著，優美，卻有著流星般的殘忍的冷光。

孩子

清晨的光透過茂密的樹林，像金子一般流洩在路邊的草木上，將那一顆顆晶瑩的露珠，都渡上了一層耀金色的光彩，可愛如珍珠。

龍三透過馬車的小視窗抬眼望去，也不知是不是受了身邊人的影響，心中只餘溫柔，淡淡的，將他隱隱的內疚和複雜拂平，一片平靜。

這麼做……是對的。

輕嘆了聲，龍三握緊了自己被握了一夜的右手，望著身邊已經熟睡的馬氏，最後一次在心中對自己下達警告。

是對的。

馬車的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