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上的女子並未睜眼,伸出兩個手指晃了晃。
納蘭鏡聞眉心微皺,試探性開口,“二百兩?”
女子輕哼一聲,像是不屑,繼續晃了晃手指。
“兩千兩。”
“你怎麼不去搶?”
一個訊息要兩千兩?她這是逮著自己薅啊!
女子緩緩睜眼,美目間顧盼流兮,眼波流轉,只一眼便將人深深吸引。
“一個訊息外加捎帶一句話,兩千兩。”
納蘭鏡聞猶豫片刻,咬牙答應了。
“好。”
長生從榻上坐了起來,揮揮手,兩名男子臉上流露不捨的表情,卻還是伏身退了下去。
“好,之前的兩千三百五十七兩,加上你這幾日住宿,治療的費用,再加上這兩千兩,共計一萬五千七百兩,什麼時候給錢?”
納蘭鏡聞雙手緊緊地攥著拳,強忍著沒有將她扔出去。
“怎麼會這麼多?你是不是夾帶私貨了?!”
長生眨眨眼睛,無辜道:“還有你那小夫郎的眼睛,還是你覺得,那你小夫郎的眼睛不值這個價?”
納蘭鏡聞深吸一口氣,道:“本王現在沒法給你,等回了王府,會派人給你送來。”
“不用了,我已經派人去你的王府拿了。”
她真的能有把人氣死的本事,納蘭鏡聞不欲與她在這些無用的事上浪費時間,直接進入主題。
“本王想知道,錦瑟他們是否安全離開了齊臨?”
“你這個夫郎想留在齊臨等你,不過經過你那侍衛的勸說,如今已經安全離開齊臨。”
納蘭鏡聞聞言,鬆了口氣,繼而道:“本王想讓你給容衡玉帶句話,讓他注意鏡池,還有皇姐……”
她還未說完就被長生打斷,“只帶一句,你到底要帶哪句?”
納蘭鏡聞拳頭緊了又緊,到底還是沒有發火,生生將怒氣壓了下來。
齊臨內亂,納蘭鳳行自會知曉,加以提防,而鏡池……
“讓容衡玉注意鏡池,不要太過擔心,本王很快就會回去。”
長生看著她,神色莫名,氣氛有一瞬間的沉寂,隨即一聲清脆的笑聲在空氣中蔓延開,語氣意味不明。
“你這王夫……你瞭解嗎?”
納蘭鏡聞目光沉沉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長生只是注視著她,隨即移開了話題,“沒什麼,只是好奇當真如世人所說的如此絕色嗎?若當真如此……”
她點到即止,重新躺了回去,不知為何,她明明只說了幾句話,納蘭鏡聞卻覺得她無比疲倦,眉眼間都染上了倦意,像是體力消耗殆盡,微微喘息著。
納蘭鏡聞微微蹙眉,她這才發現,眼前這個女子,當真是很白,沒有一點血色,連指尖都是病態的白,身形單薄,輕輕一折便斷了,胸口起伏極其微弱。
長生緩緩閉上眼,漆黑的睫羽輕顫,在眼窩處落下一片陰影。
“我有點困了,你回去吧,你的事,我會派人去辦。”
納蘭鏡聞起身,看著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一陣憐惜,剛剛燃起的怒火被熄滅。
她離開前,又轉身回望,美人慵懶地躺在軟榻之上,閉著眼,眉若遠山,膚如玉脂,漆黑的發柔軟地垂落在身上,每一根髮絲都精緻到極致,衣裙勾勒出美好的線條。
窗明几淨,溫暖的陽光從縫隙中悄悄溜進來,灑在她的身上,為她鍍了層金光,柔和了眉眼。
納蘭鏡聞忽然覺得,她沒有那麼討厭了。
房門被輕輕關上,再次陷入了寧靜。
……
納蘭鏡聞隨意在她的地方逛著,這裡很大,堪比皇宮,宛若仙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