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鏡聞剛回到馬車,那小狐狸便立即從她手上跳了下來,縮到角落裡,警惕地盯著她。
納蘭鏡聞微愣,只當它是認生。
而那小狐狸卻在看到車內的納蘭吟時,露出了鋒利的爪牙,躍起朝著納蘭吟撲去。
納蘭鏡聞皺眉,將它抓住,避免它傷到納蘭吟。
聲音嚴肅道:“不準傷他。”
小狐狸明顯是聽得懂人話的,卻在聽到這話時,渾身毛髮猛地豎起,眼中狠厲之色更甚,呈進攻姿態,在納蘭鏡聞手中劇烈掙扎著。
納蘭鏡聞不解,為何突然如此?
小狐狸在她手中掙脫不開,轉過腦袋看著她,齜牙咧嘴,並沒有要傷她的意思,眼中卻流露出受傷的神色。
就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之事一般。
納蘭鏡聞還是未將它放開,只是道:“你若是想跟著我,那便聽話,不許傷他。”
小狐狸聽懂了,不再掙扎,喉中發出低低的聲音。
它不掙扎了,納蘭鏡聞這才看到,它左腿處,拴著一根紅繩,一根編織狀的粗紅繩,編得有些許凌亂,紅色絲線參差不齊地垂落下來。
她微愣,只覺這根紅繩莫名地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可她無論如何都想不起,沒有任何關於這紅繩的記憶。
或許是無意中在哪個首飾鋪子看到過忘了吧。
她不再糾結,看向小狐狸。
既然它腿上有人為編織的紅繩,那麼就說明,它應該是有主人的。
“你可有主人?”
這話剛出,小狐狸眼中受傷和悲傷之色更甚,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都耷拉了下去。
納蘭鏡聞見它如此,不知為何,心中很是沉悶,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她很是不喜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努力壓制住這種莫名的情緒,抬手摸向了那根紅繩。
可還未摸到,手中的小狐狸像是被觸碰到什麼逆鱗般,極力地掙扎起來,竟真的從納蘭鏡聞手中掙脫,跑下了馬車,只一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追了出去,望著它離開的方向,停下了腳步,神色不明。
紅雲詢問道:“小姐,可要抓回來?”
納蘭鏡聞看了許久,撫上自己心口處,最終掌心握拳垂在身側。
“不用了,走吧。”
“是。”
她轉身回了馬車,餘光卻瞥見鏡池正一臉出神地望著小狐狸離開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她身形微頓,到底是沒有說什麼,上了馬車。
一行人很快抵達鎮上,剛到客棧,納蘭吟便醒了,他燒得意識有些模糊,眼神渙散,面頰通紅,卻仍準確無誤地抓住了納蘭鏡,撲到她懷中。
“皇姐……”
他一聲聲喚著,語氣極為依戀,彷彿納蘭鏡聞不回應他,他便能一直喊下去。
“嗯。”
納蘭鏡聞無奈應了一聲,隨後將他抱起,走進客棧。
納蘭吟縮在她懷中,腦袋靠在她肩膀上蹭著,又用牙齒輕輕啃咬舔舐著她的脖子。
若不是知道納蘭吟的習性,他這樣恐怕早被當成變態了。
納蘭鏡聞剛一進客棧,便收穫了所有人的目光,眼中流露出驚豔之色,又見她懷中抱著的人,雖看不見臉,但看其身段,便已知絕色。
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下,納蘭鏡聞面不改色地走上了樓。
將人放到床上,納蘭吟拉著她不肯鬆手,生怕一鬆手人就跑了似的。
直到他喝下藥,才再次睡下。
納蘭鏡聞回到自己房間沐浴,這幾日路上格外平靜,沒有遇到一點麻煩,也不知是當真如此,還是對方還憋著大招,暴風雨前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