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納蘭鏡聞用被子蓋住錦瑟的隱私部位,鏡池帶著大夫走了進來。
主動給大夫讓開位置,鏡池將汙水端了出去,又重新接了盆新的熱水進來。
大夫看到床上的錦瑟時,也暗中抽了口冷氣,她倒是醫治過不少被妻主家暴的男子,全都沒有床上這位看著觸目驚心。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站在一旁的納蘭鏡聞,通身氣度不凡,穿的衣服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夠穿得起的,應該是個富家小姐。
她看納蘭鏡聞時,納蘭鏡聞也看了過來,黑眸沉沉,令人心驚膽顫,她嚇得立即收起了視線,看來是位不好惹的主。
將目光落到床上的男子身上,也不敢多看,面露凝重,為他診脈。
手探上去的一瞬間,床上的男子下意識開始顫抖,渾身都緊繃起來,卻不敢掙扎,只是閉上眼流淚。
納蘭鏡聞注意到了,對著大夫說了聲抱歉,隨即將床中的人抱在懷中,讓他的臉埋在自己懷中,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他的情緒,果不其然,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也不再顫抖。
他害怕陌生人觸碰他的身體,可他不敢掙扎反抗,因為他認為自己沒有資格,玩物是沒有資格反抗的。
納蘭鏡聞看出了他的脆弱。
“繼續吧。”
大夫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看這樣子應該是寵愛這男子的,為何又將人傷成這個樣子。
可這不是她該管的事情,低下頭默默診脈,可越是診脈越是心驚,看錦瑟的眼中都充滿了憐憫。
她收回手,望向納蘭鏡聞,彷彿在看一個禽獸。
納蘭鏡聞無視她的眼神,將懷中的人用被子小心翼翼裹好,問道:“如何?”
“這位公子……身體有多處鞭打的傷痕,還有燙傷,並且頭部受到過重擊,身體有暗病,體內有殘餘催情藥的痕跡,手腳皆脫臼過,手指頭不僅被擠壓過,還被尖銳物體刺穿……”
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還有一些肉眼根本無法看出的傷病,每多說一句,納蘭鏡聞的臉色便多黑沉一分。
周圍氣壓驟降,令人不自覺地打了哆嗦。
大夫害怕地吞了吞口水,背上冷汗直冒,生怕眼前這人一個生氣將她打死。
“我開幾副藥,一日三次,不可懈怠,要好生休養,最起碼月餘不可行房中之事。”
納蘭鏡聞垂眸看著蜷縮在自己懷中的人,閉著眼,眼睫微顫,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也不知多久沒進食了,嘴唇乾裂得不成樣子,眼底劃過一絲心疼,小心將人抱緊了些。
“知道了,出去吧,後續事情告知外面的人就行。”
她忙不迭告退,不一會兒,鏡池進來了,看到納蘭鏡聞抱著人,眼神閃了閃,垂下眼斂住眼中情緒。
“你進來了正好,吩咐廚房做些粥過來,讓紅雲跟著大夫去撿藥,熬藥必須她親自熬。”
“是。”
容衡玉走了進來,望著床上的兩人,走了過去。
納蘭鏡聞頭也沒抬,問道:“何事?”
他道:“王爺,讓臣侍來吧,有些東西你們女子也不方便。”
納蘭鏡聞聞言,這才抬眸看他,容衡玉身為王夫,豈能做這些伺候人的事情?可鏡池去準備吃食了,裴雲徹粗手粗腳的,她又不放心,也就只有容衡玉了。
她沉默半晌,最終答應。
將人重新放回床上,道:“有什麼需要喊本王便是。”
她走出房門,裴雲徹站在門外,見她出來,立即迎了上去。
“納蘭鏡聞,他是誰啊?”
他其實更想問,他們是什麼關係,可納蘭鏡聞的舉動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
納蘭鏡聞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