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還未亮,眾人便已經整裝好準備出發啟程。
容衡玉一身素衣走至她面前,不再似之前那般身著金色的衣袍,襯得他膚白勝雪,清冷異常,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他神情平靜,鳳眸瀲灩,倒映著納蘭鏡聞略微失神的面龐。
納蘭鏡聞伸手將他攬入懷中,低頭輕吻他的額頭,輕聲叮囑,“等本王回來。”
容衡玉稍稍仰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吻上她的唇,很輕很輕,像是微風拂過,落在她唇上,又很快離去。
“臣侍會備好一切等您,到時候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
納蘭鏡聞摟著他腰的手一頓,眸色微暗,掌心將他用力貼向自己。
他們之間沒有行過房事,每每情到濃時,都會有人來打擾他們,這也是她不爽的一點,到嘴邊的肉怎麼也吃不下去,次數多了,她也有些煩了。
這次去白及,又是好幾個月,回到大陸這兩年,她總是在奔波,都沒有好好歇下來過,好在她身邊男子從沒有怨言,更沒有因為這個怪過她,是她好福氣,遇到了他們。
她垂眸看著他,“你這樣,本王都不想離開了。”
容衡玉抿唇輕笑,鳳眸中盈滿笑意,指尖勾住她的手,“臣侍也不想離開您,可臣侍知道的,您亦很看重鳳天。”
納蘭鏡聞對鳳天有著不一樣的感情,許多事情她說不出為什麼,可能是這具身體從小生活在鳳天,又或許是納蘭鳳行寵愛著她這個妹妹,這個國家,還有她身邊之人,她都捨不得,所以她願意為了鳳天效力。
所以他不挽留她,只在府中備好一切,沏一壺清茶,待她歸來。
納蘭鏡聞又將人抱得緊了些,最終鬆開。
“照顧好悽山他們,也照顧好自己。”
“臣侍知道。”
納蘭鏡聞偏頭,看向容衡玉身後的鏡池,“你也是。”
鏡池原本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立即單膝下跪,“屬下遵命!”
容衡玉在她的注視下,上了馬車。
“王爺,我們也走了,您保重。”
柳清序道。
納蘭鏡聞朝著她揮揮手,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視野範圍內,她才終於收回視線,
身旁的馬車簾子突然掀開,露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水潤清透的眸子看著她。
“姐姐,我們要走了嗎?”
阿年戴著面紗,看不清臉,但只是露出那雙眸子,便讓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納蘭鏡聞移開眼。
“再等等。”
話落,便聽到一聲怒喝,“誰準你叫她姐姐的?!”
阿年被嚇得身子抖了抖,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眼中迅速有霧氣瀰漫開來,欲落不落,含著淚看著納蘭鏡聞。
後者微微蹙眉,對著阿年道:“你先進去,沒事。”
身前很快被一道纖瘦的身子擋住,阻隔了兩人的視線,納蘭鏡聞垂眼,便對上納蘭吟狠厲的眸子,眼底殺意一閃而過,被她精準捕捉到。
他剛剛對阿年起了殺意。
僅僅只是因為一個稱呼。
納蘭鏡聞沉下臉,“莫要胡鬧。”
納蘭吟瞬間紅了眼,卻仍質問道:“姐姐為什麼要讓他這樣喚你,姐姐不要吟兒了嗎?”
納蘭鏡聞看著他通紅的眼眶,想著昨天說的那些話,到底是沒有過多責怪,她抬手撫上他的眼尾,拭去他的淚水。
“哭什麼?沒有說不要你。”
納蘭吟覆上她的手,用軟軟的臉頰蹭著她的掌心。
“姐姐不可以讓別人這樣喚你。”
“只是個稱呼而已。”
她只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