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笙櫻唇輕啟,剛要說話,窗外突然響起不太友好的公鴨嗓:“四姑娘,老夫人叫你趕緊到松鶴苑一起討論有關嫁妝的分配事宜。”
單聽這傲慢的腔調,杜雲笙就知道來的正是梁安祺房裡的一等侍女翠蕖。
杜雲笙聽得滿腹狐疑,前輩子,老夫人好像不曾插手她與杜雨薇二人的婚事啊!
莫非,其中有啥貓膩?
杜雲笙來不及多想,開啟門大步流星地朝松鶴苑走去,襄苧追隨其後。
翠蕖只顧著沿抄手遊廊悶頭直走,沒有注意到杜雲笙被甩在身後一段距離。
於是,她停下腳步,有些陰陽怪氣地嘲諷道:“喲,四姑娘,你是馬上就將許給雙腿殘廢的靖王了,可你的腿還是好的啊,怎得走這麼慢吶?讓老夫人等久了可不太好!”
襄苧怒不可遏,正想懟回去,不料被杜雲笙以眼色阻止。
她眼前一花,忽見自家姑娘一個箭步竄到翠蕖跟前,二話不說,重重地給翠蕖甩了個極響亮的大耳光!
“啪!”
襄苧瞪大眼睛望著氣勢洶洶的杜雲笙,內心一陣暗喜。
太解氣了!
翠蕖仗著自己家生子的身份以及深受老夫人倚重,經常私下散佈四姑娘的壞話,什麼魯莽衝動,自私自利,脾氣暴躁等等,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以前,姑娘胸襟廣闊,能忍則忍,不會過多介意她們的議論。
現如今,都欺負到頭上來了,姑娘給她個教訓也真是大快人心啊!
翠蕖被這一耳光打得愣在原地,疼的齜牙咧嘴,又驚又怒地望著杜雲笙:“四姑娘,你、你居然抽我耳光!”
杜雲笙面若寒霜,以一種冷冰冰的口氣道:“你個刁奴,本姑娘如何抽不得?對本姑娘出言不遜,這就是你應得的懲罰!看什麼看,還不快走,惹本姑娘不高興了,尾巴骨都給你打折來。”
這惡奴以前不是說自己脾氣暴躁麼,好,那咱就暴躁一個給她瞧瞧!
前生,梁安祺自從嫁進杜家,就開始讓身邊的丫鬟四處傳播謠言,企圖敗壞杜雲笙的清譽。
杜雲笙只顧著學醫,懶得搭理這些謠言,索性隨他們去了。
翠蕖氣急敗壞,正欲發作,可撞見杜雲笙那凌厲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寒顫,頓時蔫了下來。
只得強壓住惱恨,悻悻地側身避開一旁,讓杜雲笙先走。
表面看似服軟,暗地已攥緊藏在袖子裡的拳頭,盤算著待會兒回去怎麼跟夫人添油加醋,把這記耳光給加倍還回來!
杜雲笙早就識破她的伎倆,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抬腳往前走去。
松鶴苑。
杜雲笙一出現,梁安祺與杜雨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鄙夷。
老夫人拄著龍頭拐盯著這個臭名遠揚的孫女兒,面沉如水。
其餘兩房的姨太與姑娘們都伸長脖子,擺出看戲的架勢。
杜雲笙只漠然地撇了她們一眼,而後眼觀鼻鼻觀心地朝正中間的老夫人走去。
母親去世後,她便看透了她們的真面目:虛偽、自私、貪婪!
“祖母。”杜雲笙不卑不亢地衝老夫人行禮問安。
老夫人張了張嘴,尚未出言,就突然被梁安祺搶走了話頭:“雲笙,老夫人叫你過來,是要談一下你和雨薇兩人各自嫁妝的分配。”
頓了頓話音,露出狡黠的笑容:“你這回與薇兒交換親事,靖王府的九十八抬彩禮比徵西將軍府的五十四抬多了不少,因此,為了公平起見,薇兒的嫁妝分的更多些,理應有七成左右。”
“雲笙,你與雨薇都定了十三那日成婚,都是好姊妹,如果嫁妝過於懸殊,恐怕引得外人取笑。不過,你曉得咱們家如今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