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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位——馬廄,給燒了。

祁昭能怎麼辦?

一邊是大姐姐,一邊是大姐夫,他除了從中調和,難道還能勸他們分手不成?

直到大駙馬把修馬廄的賬單拍在了祁昭的龍案上……

要不你倆還是分了吧!

三天兩頭為他們爭吵而買單的日子,祁昭已經過夠了,夠夠的!

冰冷的朝堂,冷漠的親人,繁瑣的政事,缺錢的人生交織在一起,讓祁昭快要壓不住心頭的火,當天晚上就微服出宮,想用凡塵的煙火氣撫慰一下他快要餿掉的靈魂。

他換上平民素衣,獨自上了一艘不算大,但還算熱鬧的花船,原本是想入鄉隨俗,跟大家一樣找倆大姐來陪酒,可惜看了兩圈,光是想象那些大姐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樣子,竟一時分不清究竟是誰陪誰的酒,遂作罷。

祁昭要了個臨江窗邊的位置獨酌,聽著江面上花船裡雜亂的人聲和絲竹彈唱,祁昭一杯接著一杯,越喝越愁。

但這方世界似乎就沒有不愁的人。

東邊那桌書生,一直在抱怨夫子偏心,同窗不誠,課題太難,世道不公;

西邊那桌倆漢子,喝得酩酊大醉,其中一個前腳剛痛罵妻子是母大蟲,鐵公雞,後腳就拿出從妻子那偷來的嫁妝簪子抵酒錢;

失落的舉子,行腳的商人,擺攤的小販,酒樓的老闆……凡是來這兒花天酒地的,似乎都能給自己找出幾句愁破天的道理。

祁昭覺得今晚沒意思,上回他還遇到富家公子調戲良家女子,被良家女子的大哥當場打斷了腿當狗騎的餘興節目呢。

相比那晚的狗血和激烈,今晚這些酒客的故事委實太過平淡。

就在祁昭打算起身離開的時候,身後一桌的對話吸引了他:

“聽說了嗎?有一女富商今晚在得月樓花重金找相好的呢。”

“世風日下,這年頭女的都敢正大光明找相好的了,好歹藏著點兒。”

“甭管藏不藏,人家那金銀珠寶海了去了!”

“真的假的,別是個繡花枕頭,找噱頭呢。”

“有正經來路!江南首富,金氏長女,現任族長,金子堆兒里長大的人,說只要讓她看對了眼,雖說給不了那夫郎名分,但她願意送出名下兩成產業。”

“才兩成?不過也是,就是找個相好的,又不是談婚論嫁。”

() 才兩成?你知道是多少嗎?人就明說了,折銀二百萬兩!”

“多少?二,二,二,二百萬!乖乖,那得是座銀山了!”

“可不咋地!也不知哪個男人誰能入了那金疙瘩的眼啊。”

“住口!什麼金疙瘩,那明明是個金菩薩!話說金菩薩出這麼多錢,要求只怕也高吧。”

“倒也還成,就容貌俊朗,知書達理,身家清白什麼的,主要看眼緣,我三姨她女婿姑姑家的小兒子說今晚就去試試……”

祁昭剛開始也只是當個新鮮事在聽著,誰知聽著聽著,就被‘二百萬兩’四個字擊中了靈魂,連喝酒都心不在焉起來。

那可是二百萬兩啊!

若是他此刻手裡擁有那二百萬兩的閒錢,季庭州七十萬的軍餉,李觀棋五十萬的賑災銀,甚至還有餘錢去修河堤,清理開拓運河河道……

最近令他發愁的難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祁昭狠狠心動。

自問容貌不醜,讀過詩書,身家……也還算清白。

不就是當相好的嘛,為了這天下,他豁出去了!

藉著酒勁兒,祁昭起身就往得月樓趕。

大概是前往得月樓的路上被風吹走了些酒氣,覺得自己真是被二百萬兩衝昏了頭腦,隨便聽了個訊息就真的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