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是很討厭別人隨便給他送水嗎?
周月很清楚江宴濯是有意報復。
因為段敘不僅妨礙了他和簡渺說話,還擅自主張地替簡渺收拾殘局。
江宴濯性格真壞啊。
周月剛冒出這個念頭,手裡的毛巾就被江宴濯扔到地上。
他一愣,就聽見身側的人說:「擦吧,待會麻煩學長一起扔了。」
周月瞪大了眼睛:「毛巾是我準備的,江宴濯你……」
話沒說完,他就接到江宴濯冷淡一瞥。
周月嗓音一熄。
江宴濯壓根不在意毛巾,他只是扼殺周月見縫插針的示好,順便用以儆效尤,磨滅其他人湊過來獻殷勤的勇氣。
這狗男人只在簡渺面前才會乖。
見段敘伸手拿起毛巾,江宴濯才似受夠了眼前的無聊,冷淡起身。
走之前,江宴濯還輕聲:「段敘,我還是習慣看你趴在地上。」
這句話像倒灌進骨髓的寒冰,頓時讓段敘四肢發麻。
等他徹底離開球場,段敘憤恨地把毛巾跟奶茶袋子一起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臉色鐵青地從人群中離開。
喬橋跟簡渺站在二食堂和球場的車道邊,見他回來,喬橋立刻給他遞紙巾:「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不該那時候讓渺渺去送奶茶,人太多了……」
段敘沒接喬橋的手,語調有一絲不耐:「沒事。」
這明顯不是沒事的口氣,愧疚的喬橋失落地站在原地。
「我的錯,是我沒拿穩。」簡渺皺眉,「抱歉,對不起,段敘你既然不舒服就先回宿舍吧。」
段敘剛剛被江宴濯羞辱了,正在氣頭上,聽簡渺的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我沒生氣,只是手有點黏……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一說這句話,簡渺就想起他站在小區的事:「我晚點還要回畫室一趟,你先回去吧。」
段敘今晚貼了一晚上冷屁股,見簡渺還是沒有絲毫軟化的意思,忍不住:「喬橋,我有話想跟簡渺單獨聊聊,方便讓一下?」
喬橋剛犯錯,自然不敢說什麼:「那我先回去了……」
簡渺也沒有挽留,很快,路邊只剩下兩個人。
段敘頹敗地站在簡渺跟前:「渺渺,這半個月來,你不高興我靠近你我就不出現,你想靜靜我連日常晚安都不敢多發。我媽本來讓我這周帶你回去,我怕你有壓力,甚至拒絕了她……但你現在卻正眼都不願意看我,我在你這裡就那麼罪不容誅嗎?」
簡渺倏地笑了:「我說過,那麼委屈,可以不談。」
「那為什麼別人談戀愛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牽手擁抱,我就只能無期限地忍耐?」段敘復聲問。
「那別人談戀愛,是想出道就能出道?以你的家世背景,能進新晃娛樂的門?能越級拿到那幾個時尚資源?你的通告資源,哪一份少了簡家的名字?」簡渺看著他,只是平靜的陳述,「別告訴我你談了場戀愛還成傻白甜。」連自己沾了多少光都不知道。
簡渺在戀愛之初就知道,他們註定不會是普通情侶,所以在感情生活上他讓段敘包容忍耐的,都在事業上回饋給他。
段敘的父親充其量是個小富商,且近幾年事業不順,在出道方面壓根幫不上忙。
簡家雖然家庭不和,但到底是傳統的名門望族,富貴顯赫。很多事情要是沒有簡渺出面,他根本連邊都摸不上。
段敘漲紅了臉:「所以簡渺,你現在是說我在吃軟飯?」
簡渺偏過頭:「你要這樣想我也沒辦法。」
「好,好。我還以為你是真的那麼在乎我才那麼生氣,原來只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段敘受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