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才開口,「你不是都聽醫生說了嗎?」
「嗯。」江宴濯聽著他低弱的聲音,露出笑容,抬手將他凌亂的額發撥正,「是我情緒不對,給我點時間?到家就調整過來了。」
簡渺已經夠害怕了,他不能再讓學長感覺到內疚。
「好。」簡渺低聲應,坐回副駕駛上,雙手緊握著安全帶。
沉默了片刻,簡渺卻又開口:「可以先不回家嗎?」
江宴濯用第二聲調的嗯反問,意思是問他去哪。
「有件事還得處理。」簡渺偏過頭緩緩挽唇,露出一個蒼白脆弱的笑,「能載我去一個地方嗎?」
車內安靜了很久,沒人應答,也沒人改變主意。
最後,是江宴濯先讓步,擔憂無奈:「有什麼事情是受了傷也非處理不可?」
醫生交代過,簡渺剛出事,雖然檢查沒問題但最好還是先回家休息。
簡渺仍是輕輕淺淺地笑著,彷彿剛經歷車禍的人不是他:「今晚不去我明天也要去。」
這是學長第一次以這樣的態度回答他的問題。
溫和恬靜的姿態,卻讓人無法動搖。
「好。」
江宴濯改了導航,卻發現簡渺去的地址是……他和段敘的家所在的地方。
他眼睫微顫,沒有出聲。
半個小時後,到達目的地,大雨傾盆。
簡渺下車的時候被江宴濯按住了手腕。
「我去打傘,不要淋雨。」江宴濯又恢復了小學弟的乖巧,語調帶著一絲擔憂,「學長你已經很任性了,再淋雨真的不行。」
簡渺垂下眼:「好。」
江宴濯把傘遮在車前,大半個身子都在傘外。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