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渾身一震。
他以為在livehoe的那個擁抱,只是簡渺難受時下意識的舉動。
但再抱一次,就證明那個不是意外了。
「我今天玩得很開心,」簡渺低頭靠在他肩膀上,認真說,「真的。」
「嗯。」江宴濯維持著親暱的動作,一動不動。
簡渺聽著他的聲音,慢慢側過臉,近距離地跟他對視:「我覺得你應該也挺開心的,是吧?」
「當然。」江宴濯眉眼挽起。
「但是最後的時候感覺你好像跟小珩在置氣?」簡渺眨眨眼,腰側的手輕輕揪住他的外套,「所以哄你一下。」
江宴濯感覺自己的骨頭都被這句輕飄飄的「哄」侵蝕腐化了。
他想,簡渺要是願意跟人談愛,是真能把人吃得死死的。
閉了閉眼,江宴濯輕輕蹭著他的側臉:「有一點點,我感覺你的朋友好像不太喜歡我。」
低低輕輕的委屈,讓簡渺手心癢癢。
小珩年紀小,喜形於色,對討厭的人也不加掩飾。
簡渺斟酌了一下:「他年紀小,不跟他計較?」
「學長,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江宴濯開聲問,「他好像不是十六中的學生。」
他調查過瞿珩,這人無論是小學,初中,高中甚至是家庭住址都跟簡渺沒有交點,他不知道瞿珩為什麼是「學弟」之一,也不知道那小屁孩為什麼能那麼親暱地叫簡渺哥。
這種未知總是讓人不舒服的。
江宴濯甚至覺得自己像某種野獸,在簡渺露出對瞿珩任意東西的好奇時,他就會迫不及待地想用屬於自己的東西掩蓋過去。
比如耳釘。
與其說這是給簡渺的禮物……倒不如說像是他的標記。
提及這件事,簡渺腦海里閃過一陣回憶。
不想說,卻又不想敷衍江宴濯,便開口:「他是我高三去美術集訓的時候認識的。」
集訓基地裡總有不同學校的學生,會碰上也很正常。
江宴濯眯了下眼睛,簡渺高三集訓的時候,瞿珩不過是個高一的小屁孩,應該還沒到集訓的時間。
可簡渺只是說:「那時候他幫了我挺多的,就認識了。」
之後,沒有更多的解釋。
江宴濯知道,這個話題要到此為止了。
「那我要是對學長更好一點,他是不是就能接受我了?」江宴濯可憐兮兮,看著他,「那我會努力對你更好更好的。」
「好。」簡渺輕輕地笑,寵聲道,「早點回去吧,晚安。」
「晚安。」
雖然簡渺說是在追江宴濯,但那天約會之後他就再沒時間約江宴濯出來了。
s大的校運會在十一月中下旬,班上要籌備開幕式的節目。
藝術學院向來是在這兩個活動上最出彩的學系,早該忙了。
簡渺在畫室呆到晚上七點才猝然反應過來,他今天一天都沒吃飯。
餓了,好餓。
摸出手機去看外賣時,簡渺看了眼日期,這才想起來自己跟江宴濯差不多一週沒見面了。
倒不是刻意不見面,這個時間好像是導演系第一次實習周,學校安排大一新生去各種劇組裡學習實踐。
簡渺向來是以學業為第一的,所以只跟小學弟發發資訊。
但今天江宴濯應該是結束實習回來休息了。
他剛想發資訊問小學弟有沒有空時,一個電話卻率先閃入。
沒有存但是簡渺一眼就認出來的號碼,他愣了一會兒,下意識地看向畫室。
沒有人,才願意接起。
就像這通電話是什麼不願意讓別人看見的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