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濯又一次將他吻得呼吸不過來時,才垂著眼離開他的唇,轉而落著吻在他的腮邊,下頜,細頸……
簡渺並沒有表現任何排斥。
甚至是非常喜歡。
第一次那麼直白地向他表露在這方面上的喜歡。
江宴濯彷彿意外中了大獎的賭徒,幾乎被眼前的人纏得沒有任何理智,帶上門就將簡渺託抱起來,疾步走到臥室裡,手腳並用地推開。
簡渺被放到床上的時候,發出了低低淡淡的悶哼,像這個粗魯的動作碰疼了他後背哪裡。
江宴濯輕輕拉開他外套的拉鏈,指尖落到衣擺的最下方,然後像蛇一般挑開了他一層又一層衣服。
慢慢觸到他綿白而柔軟的面板,然後順著脊柱慢慢偏上。
他嗓音沙啞地問:「哪裡磕疼了嗎?」
喝醉的學長含混地發出個音調,腦袋往深藍色的被套裡埋了些,微之又微地搖頭。
是不知道,還是沒有?
說不清楚。
然後江宴濯就更過分了。
簡渺半夢半醒,酒意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荒誕觸感像緩釋理智的針劑,他感覺到冷,卻又觸碰到熱。
很陌生的感覺在他的面板上遊走,但卻不是接觸障礙或者渴膚症發作時的痛苦,而是很新穎的……讓他直覺會上癮的……某種極端感覺。
因為沒經歷過,所以無法形容。
直到他感覺某個他自己都最陌生的地方忽然被刺激了一下,簡渺失聲叫了出來,這一瞬間恍惚地抓住了漂浮的意識。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鋪被褥上,被熟悉的鳶尾香包裹。
而平日裡那個最會撒嬌,最喜歡用小狗一般的眼睛看他的小學弟,此刻就像一隻大型寵物般半跪在床邊……
虔誠而認真地……
突破了簡渺所有想像力地……
做一件相當不堪入目的事情。
簡渺在剎那像語言失靈,壓抑又痛苦,卻又本能的,很喜歡……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像瀕臨最後的界限,最後只能崩潰地吐出一個嘶啞的音調:「不……」
然後意識徹底斷線。
簡渺醒來的時候,已經徹底入夜。
他睜開眼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的頭頓頓的痛,像是好幾把小錘子一起在砸他的頭。
簡渺胡亂地掀開被子下床,第一反應是身體……不太……對勁。
但又說不出來具體是哪裡不對勁。
入夜,並沒有開燈,於是簡渺渾渾噩噩地沿著牆邊,走到隔壁的房間。
啪,開燈。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穿著他外套的半身人偶。
一陣入骨的冷意猛地躥上後背,簡渺這才反應過來——這不是他的家。
但眼前這個房間裡,放著的全是他的東西。
一牆壁他的照片,和他有關的各種小物件,甚至當初他和喬橋做的劣質手工餅乾也被放到一個密封的透明玻璃箱裡。
簡渺站在原地,一時之間說不出來自己是驚悚還是茫然。
——難道他喝醉了,被尾隨他的變態痴漢拎回家了?
本來惺忪的神經驟然緊繃,簡渺瞬間警惕起來,放輕步伐,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間。
可借著「痴漢儲物室」的燈光,他才發現眼前的客廳,佈局,擺飾……都很眼熟。
這是江宴濯的家。
那是江宴濯的儲物室。
腦子裡齊齊敲痛的小錘子忽然變成了一把大錘子,狠狠地砸碎了簡渺的睏意還有酒後的混沌。
他想起來了,自己在樓梯口最後看到的是江宴濯。
然後迷迷糊糊間接吻的人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