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頭整個被按進了廚房的水池。
她全身都在掙扎,拼了命的讓鼻孔露出水面,可那隻手,卻一次次地把她按回去。
要死了嗎?這就死了嗎?
「啊!」背後的人突然大叫一聲,她頭上的力氣猛地消失,臉終於從水裡抽出,空氣鑽入鼻孔,遇到裡面的水,引發了劇烈的咳嗽。
她弓著身子用力咳出氣管裡的水,喘息著回過頭去,就見那兩個人又扭打在一起,從廚房打到外屋,噗通一聲,像是誰又摔倒了,她從廚房探出頭去,就見媽媽重新又被壓在他的身下,她手裡還攥著那根笤帚棍子,此時卻再也無法抬起來。
他的拳頭高高舉起,蘊含著巨大的力量,準備往那早就面目全非的臉上砸下去。
他依然在罵:「都他媽的要造反是嗎?你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地上的人啞著嗓子詛咒:「你要再敢動翠翠一下,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她的目光越過爸爸的頭頂,看到了媽媽的眼睛紅得像要滴出血來,死死地盯著爸爸,她看得懂,那眼神裡都是恨。
她悄悄地挪動腳步,從地上輕輕撿起剛才被丟掉的菜刀。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冷靜過,也從來沒有如此的有勇氣,她要救媽媽。
「彭、彭、彭……」一刀、兩刀、三刀……
她猜,自己的眼睛大概也紅了,紅得像魔鬼。
「彭、彭、彭……彭、彭、彭」響聲依然不停,甄真猛地驚醒,這才回過神來,原來剛才做了一場噩夢。
聲音來自門口,是有人在敲門。
甄真揉著暈漲的頭,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向外看,只見門外站著兩個人,她認得,是之前找過她的警察。
她返回臥室,應了一聲來了,換下睡衣,隨後開啟了門。
姓白的女警官站在前面,率先跟她打了招呼,李警官跟在後面,面帶微笑, 甄真一時想不到他們為什麼又來找她,於是主動問:「兩位警官,這次找我,還是為了吳倩和艾國維的事嗎?」
白警官笑笑,示意是否可以進去談談。
甄真這才發現人還都站在門口,忙把二人迎了進來,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您二位快請坐。」說著,把他們迎到屋內,找了兩個板凳放在二人身旁。
城中村的房子,大多數是沒客廳等功能分割槽的, 甄真這間獨立房屋,只有兩間房,外屋用來堆放物品、做飯、待客,裡屋當臥室,當然,說是待客室,卻沒有沙發一類的傢俱,這裡也幾乎沒來過客人。
除了段亮軍,兩位警察是第二個。
白警官沒有急著坐下,她環顧著房間內的環境,和甄真閒聊起來:「我們剛才一路走進來,發現這兒的環境確實不太好,你一個人住在這,安全嗎?」
「我除了上班哪也不去,回來後就把門鎖上,現在這社會,沒人敢入室搶劫,沒什麼不安全的。」甄真微笑著端來兩杯白開水:「您二位將就喝,我這隻有這個。」
白警官接過水杯,表示感謝,又問:「你一個人在深州打工t?嗎?老家是哪裡的?」
「之前我和這位李警官多少講過一些,我是一個人出來打工的,剛來不久就認識了艾國維,過得並不好,分手後我有心躲著他,就在這裡租了房子,這挺好,房租便宜,一般人也找不到。」
白警官點點頭,頓了頓,繼續問:「你是哪裡人?來深州是想賺錢嗎?可是我看你們洗浴中心的工資也並不高。」
「我確實是想來深州多賺點錢,可是您知道,一個沒有文化的鄉下人,在這個城市能做的並不多,可我出來之前並不知道這些嘛,我以為城市遍地都是黃金,隨便做什麼都能賺錢的,來了之後才知道,像我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