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嬰兒,長嘆一口氣,走到外面,先回身關上門,走到沈清歌的身邊。
“皇后娘娘,周寶林生產脫力,失血也多,昏過去了。”說完,夏竹瞠了瞠眼睛,意思是還有話早說。
沈清歌皺眉看著夏竹,轉念一想,肯定是不宜聲張的。
她面色平靜地看向皇上,“陛下,既然周寶林如今昏睡著,讓各位妹妹先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
謝君恆“嗯”了一聲,“都散了吧。”
眾人聞言,紛紛行禮告退,廳內只剩下帝后二人宮裡的人。
“夏竹,說吧。”沈清歌平靜的開口。
“啟稟陛下、皇后娘娘,奴婢剛才進去之後,產婆說皇子不詳,身上有大片青黑色印跡,至於周寶林,她……”
夏竹說到這裡就開始支支吾吾的,有些羞於啟齒。
“先把孩子抱出來。”謝君恆有些不耐煩了。
產婆抱著孩子出來,掀開襁褓一看,沈清歌吊著的心放下了,這不就是蒙古斑嗎,小孩子長到兩三歲,自己就消了。
但是,看謝君恆的表情,他也不喜歡,畢竟古人更容易相信上天警示之類的話。
雖然他很明顯不喜歡,還是隻說了“好好照看。”
沈清歌覺得謝君恆的表現還算說得過去,最起碼沒有明顯的表達不喜,也算是給孩子一條活路。
於是,她輕聲開口:“陛下,我早先聽家中老人說,很多小孩子剛出生的時候,身上都有這樣的青色印跡,有大有小,但三歲左右就自行消退了。”
謝君恆聽著小皇后的輕聲安慰,心情舒緩許多,變得熨帖,“如此,就借皇后吉言了。”
“周寶林又是什麼情況?”沈清歌真是納悶,生產過程這麼順利,產婆卻說孩子不吉,產婦不潔。
真是想給她們上一節生理知識課。
“回陛下、皇后娘娘,周寶林下身莫名起了好多紅色的凸起,看著不大好。”產婆因為害怕,尾音都發顫。
謝君恆聽到這個,就要起身離開,沈清歌一把拉住他,柔聲道:“陛下,讓醫女給周寶林看看,萬一是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呢?女子清白不能妄下定論。”
謝君恆聽著沈清歌溫柔的話語,莫名平靜下來,“依皇后的,先讓醫女看看。”
夏竹聞言,連忙請了在外候著的醫女。
醫女進來,先給帝后行禮,謝君恆擺擺手,讓她們趕緊進去看看。
半盞茶時間,兩個醫女就出來了,“啟稟陛下、皇后娘娘,依奴婢之見,像是周寶林貼身接觸了什麼東西,導致的,不是由內而外發病的。”
沈清歌放下心,肩膀也放鬆下來,“陛下,您看這。”
“皇后去查吧。”謝君恆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沈清歌輕輕頷首。
沈清歌回鳳儀宮的路上,就吩咐端午讓小粽子去打聽,不能打草驚蛇,畢竟這樣長線的方法背後,肯定是個擅長等待的人。
謝君恆的心情不好,他坐在御輦上,看著這後宮的佈局,有些出神,突然西南方的一個小閣子裡,出來兩個穿著灰色道袍的女子,頭髮也僅用木簪挽住。
沈清歌在謝君恆的後面,看著他歪著頭盯著一個地方,順著方向看過去,是被安排在思靜閣的孫才人,打扮的仙風道骨,不施水粉,看著清冷絕塵。
果然,這種制服誘惑,眼前的這個皇帝也躲不過嗎?
到了分岔路口,沈清歌跟謝君恆行禮告別。
謝君恆繼續往前走,跟福安說:“你去各處說一聲,各處有孕的都照顧著些。”
他剛從一個產婦那裡出來,深覺女子懷胎不易了。
玉蘭看著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