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德殿
福安看了看鐘漏,已經快要亥時了,以往在鳳儀宮,皇上早就陪著皇后娘娘歇下了,雖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歇著,但是最起碼人已經在床榻上了。
自打,回了啟德殿,自己睡,皇上是一天晚過一天,今天更是晚了許多。
究其原因,無非是此時寢室,有個精心裝扮的馮良儀,在嬌羞的等著伺候皇上呢。
就在福安以為這馮良儀,今天怕是等不到皇上,要無功而返的時候,他看到皇上擱下了手中的筆。
謝君恆今晚練字不用心,只是憑著肌肉記憶在寫,腦子裡亂的很,最後他還是擱下了筆。
“服侍朕沐浴、就寢吧。”謝君恆冷聲說道。
福安聞言,左邊的眼皮一跳,暗道不是吧?
終於,馮良儀等到了一身寢衣的皇上,但是外面還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袍,看起來更是威嚴、神武,讓人不自覺地就心動了。
“妾來服侍皇上更衣。”馮良儀嬌羞地起身,伸手就要脫皇上的外袍。
但是,謝君恆心裡想的卻是小皇后那個小沒良心的,從來都沒有主動伺候他更衣,甚至都是他伺候著她更衣。
這一想,就想起來他和小皇后更衣之後的事情,胸口就湧起熱流。
本來就是賭氣,如今更是生氣了,都叫人去鳳儀宮門口轉悠了,她還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倒是顯得他十分的沒出息,像是一個急色之徒一樣。
馮良儀的手,已經觸碰到皇上的衣襟,但是眼前突然伸出一隻大手來,攔住了她,“不必,朕有些冷。”
謝君恆將衣襟繫好,不露出一點兒面板,看著手足無措的馮良儀,他淡淡的開口,“朕今天見了你父親,他自請為朕分憂,很不錯。”
“謝陛下褒獎,為人臣子,為國分憂,是妾的父親應盡的義務。”馮良儀懂事的說道。
是啊,做臣子的,拿了自己的俸祿,有了高於他人的地位,辦事是應該的,他也不必對臣子的女兒特殊照顧。
“朕聽說你下棋不錯,陪著朕對弈兩盤吧。”謝君恆話音剛落,鬆了一口氣的福安,趕忙叫人去擺棋盤。
還好,皇上沒有衝動,不然事後後悔,還是他受罪、看臉色過日子。
這些天,啟德殿的宮人都是看的夠夠的了,所以,他今天特意叫敬事房的人去鳳儀宮門口晃悠了一圈。
結果,皇后娘娘的心智安穩的很,但是皇上卻像是難受的厲害了一點兒。
福安心道:自己可真是該死啊,自己又不知道男女之間的事兒,瞎出什麼餿主意啊,等打聽打聽,有沒有類似的案例,叫皇上參考一二,也是好的。
畢竟,自己看著皇上長大,實在是不忍心他受這情愛的苦。
馮良儀雖然不解,為什麼皇上要提出先下兩盤棋,而不是直接就寢,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到了子時,就該她回去的時候了。
但是,她還是靦腆的應了是,畢竟能陪皇上下棋,他應該也能多記住自己一點兒吧。
馮良儀的下棋風格,十分穩健,和小皇后那跳脫的風格不一樣,小皇后的棋路,總是能叫人無法預料,出奇制勝。
她總是十分的亮眼,和這種看幾眼就知道心思的棋路不一樣。
打住!謝君恆輕輕的搖了搖頭,怎麼又在想那情話張嘴就來的小騙子?
馮良儀看著皇上搖頭,以為是皇上有些疲累了,看時間已經快到子時了,再不做點什麼,就要被原樣抬回去了。
她急切地問道:“陛下,您可是累了,妾服侍您就寢吧。”
說著,馮良儀就往皇上的身邊湊,胸口隱隱約約的觸碰著皇上的手肘,其中的含義,沒有人領會不到的。
何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