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聞言,秀眉微挑,然後看著皇上點了點頭,“宣吧。”
謝君恆先起身,然後輕扶著小皇后的手臂,一起到外室的主位坐好。
李管事跟著端午進殿,先是笑著打了個千,“奴才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
謝君恆輕輕的抬了抬手,“起來說吧。”
“多謝皇上、皇后娘娘。”
“前天您吩咐奴才去查碧華宮的事兒,德妃娘娘目前沒有證據表明她參與了韓修儀的事兒,但是鄭才人除了此事還有其他的。”李管事躬著身子恭敬地說道。
沈清歌對於李管事沒查到德妃相關事宜,倒是不感到意外,德妃那人一看就不簡單,只是隱藏頗深罷了,但是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看也差不多了。
就是這個鄭才人,一個小小的才人,是真的壞還是受了德妃的逼迫呢?
“說說鄭才人是怎麼回事?”謝君恆冷聲問道。
“回稟陛下,奴才將鄭才人選秀入宮之後,凡是有過牽扯的人都仔細地盤查了一遍,大多數人說她和氣,但是奴才送她去冷宮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婢女,說自己小主就是被她害了的。”
謝君恆聞言,眉頭皺了起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小皇后,他不記得冷宮裡還有什麼人啊?
沈清歌記得清楚,因為她每個月都會關照一下冷宮的幾個御女,怕她們被苛待而死,雖然她治理後宮風氣,但是改變不了宮人見人下菜碟的慣性。
冷宮女人,都是沒有再出頭之日的,都會受奴才的欺負,前朝還有冷宮廢妃委身於太監,只為能夠吃飽穿暖。
她可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在她治下的後宮裡。
“是趙御女還是王御女?”沈清歌面色平靜的問道。
謝君恆的腦海裡這才有了點兒印象,趙御女詆譭小皇后,被他發落到冷宮的,另一個在宮宴上陷害小皇后,被小皇后送進去的。
“回皇后娘娘,都不是,這宮女是她伺候的主子去世之後,被派到冷宮當差的,前日看到鄭才人的時候,情緒崩潰了,跪在地上直喊冤枉。”
謝君恆略微沉吟,淡淡的說道:“那她的小主可是在避暑山莊被賜死的楊良儀?”
沈清歌聽到皇上的話,也努力的回想,這個楊良儀是在避暑山莊撞倒馮良儀的那個妃嬪,因為出言不遜被皇帝賜白綾了。
這和鄭才人是怎麼牽扯上關係的呢?
沈清歌去年自己留在宮裡過暑假,沒有隨行,這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很清楚。
“陛下聖明,正是此人,據那宮女交代,事發之前,楊良儀在山莊閒逛的時候,就碰到了鄭才人,提起溪谷旁邊適合遊玩,而馮良儀也是聽鄭才人說過有孕之人多出去走走,對孩子好。”李管事說道。
謝君恆聞言,抬頭扶了扶額頭,“皇后,你怎麼看?”
沈清歌放下手裡的水杯,淡淡的說道:“陛下,這楊良儀已經沒了,您和馮良儀的孩子也沒了,雖然過去快一年了,但是罪行的追溯,多久都不晚,為了釐清事實,把人宣來吧。”
沈清歌也是心累,這怎麼還得翻老黃曆呢,這個鄭才人,她當時看著不錯的,沒想到走眼了,果然人心隔肚皮啊。
謝君恆的眉頭擰的更緊了,沈清歌自覺沒有失言的地方,君王的心思,更是不好猜測啊。
謝君恆此時的情緒是因為剛才聽到小皇后說什麼“他和馮良儀的孩子”,這話聽到耳朵裡真是彆扭,他甚至想叫福安給采采耳朵,把這不順耳的東西倒出來。
“就照皇后說的辦吧。”謝君恆揮了揮手,頗有些無奈的意味。
“是。”福安應了是,便和李管事疾步去了冷宮提人。
冷宮裡
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