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容漫無目的的走著,就像自己在這後宮裡一樣,四顧無望。
走著走著,來到了慎刑司門前,看著莊嚴肅穆的大門,她覺得自己呼吸到的空氣裡,都夾雜著血腥的味道。
王昭容心中掠過涼意,“水仙,你怎麼把我帶到這裡來了?快回宮去。”
侍女水仙也是一臉的冤枉,明明是主子自己往這邊走的,最後還要怪自己,她應了是,又把小臂伸過去,王昭容便急匆匆的往回走。
王昭容的住處秋水軒,和韓修儀的聽瀾軒,算是緊鄰著,這也是二人起先走的近的契機,都不得寵,互相作伴解悶。
該有的東西倆人都有,沒有的倆人都沒有,平衡的很,但是從韓修儀懷孕的時候,平衡就被不斷地衝擊著。
王昭容坐在小几旁邊,眉頭緊鎖,“水仙,前幾天我讓你送去的人參,你仔細檢查過了嗎?”
今早聽皇后娘娘說,產房裡出了差錯,她前陣子去看韓修儀的時候,帶去了一隻人參。
雖然她動過心思,但最後還是於心不忍,也不想害人性命,讓水仙裝了上好的人參去。
水仙跪在地上,狀似思考,“主子放心,東西沒問題,我反覆查驗過的。”
王昭容的臉色這才鬆緩下來,“行了,你起來吧,以後辦事記清楚了,別叫我等這麼久。”
水仙扶著膝蓋,有些困難的站起來,恭敬的回了句,“是,奴婢謹遵主子教訓。”
啟德殿
謝君恆下了朝,就看到慎刑司的管事在門口等著了,“奴才給皇上請安。”
“進來回話吧。”謝君恆走過他身邊的時候,說了一句。
“是。”管事戰戰兢兢地應了是,弓著身子跟在福安身後進了殿。
謝君恆換下朝服,坐定之後,開口問道:“說說吧,哪裡出了問題,又是誰搗的鬼?”
“回陛下,經過奴才一夜盤問,穩婆和醫女都沒有問題,問題出在韓修儀在生產過程中喝的那碗參湯上了。”管事說完,又垂下頭。
“查了參湯的來歷?”謝君恆冷聲問道。
“回陛下,這參湯是韓修儀宮裡的人自己熬的,據熬湯的人交代,是王昭容送過去的人參,她瞧著是個品相好的,想著生產的時候應該用些好的,就用上了。”
謝君恆聞言,皺起了眉頭,“王昭容?朕記得這是個老實的?”
說著,他轉頭看向福安,福安連忙補充,“是,王昭容算是本分的了,和韓修儀之間的關係也是挺不錯的。”
“接著去查,要正經的證據,皇后之前說的話,你都忘了?不要虛無縹緲的心證,要講證據,後宮也是一樣。”謝君恆肅著臉,沉聲道。
“是,奴才這就去查。”慎刑司的管事連忙殷勤說道,磕了個頭就退出去了。
“福安,這事兒等查出真相來,再告訴皇后,朕看她這兩天實在是疲累的厲害。”
“是。”
雖然,皇上一片好心,不想讓小皇后勞累,但是沈清歌還是知道了。
鳳儀宮
沈清歌靠在小榻邊上,就著御膳房剛送來的點心,喝著溫開水,偷的一時半刻的閒暇。
“給皇后娘娘請安,奴才有事要稟報。”端午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沈清歌招了招手,“進來說話。”
“皇后娘娘,慎刑司那邊傳來訊息,說是查到韓修儀生產中昏迷的原因,在於她在產房裡喝的一碗參湯。”端午說道。
“哦?那些穩婆、醫女都沒有問題?”沈清歌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女子生產,可以操作的空間,實在是太大了,某一個步驟反應有些遲緩或者是失誤,都會產生不可設想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