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安洛見白澤不像往日一樣著急離開,反而還留下來悠閒的陪著她聊天,不免多問了一句。
“下午不用再去森林了嗎?”
“不去!”
“今天就在部落陪洛洛!”
一聽他不用再去奔波,安洛也忍不住高興。
要不是為了寒季的取暖大計,她還真不想整日泡在這窯洞旁,不分黑白晝夜的在這忙碌。
“好啊,那你今天就在這裡陪我,一會兒陪我見證這奇蹟的一刻。”安洛有些小傲嬌地說。
白澤一臉寵溺地看著她:“好啊,聽洛洛的。”
之後的時間裡,都是安洛在和熊力等幾個雄性獸人不停討論,觀察窯洞情況。
而白澤像背後默默付出的工作人員,她口渴給端水,她熱給扇風,她困給摟著,她腦袋不舒服就給按摩……
總之,安洛覺得自燒製木炭以來,還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過得舒適。
不知不覺中,時間悄然溜走,夜色也在慢慢加深。
因為知道這窯極有可能燒製出合格的木炭,吃過晚飯的獸人們很多聞訊趕來,想要見證這奇蹟的一刻。
更別提這關乎到大家寒季的性命,所以格外看重。
被這麼多雙眼睛盯著,要說壓力最大的,還得是安洛這個提起人。
她害怕開出來的結果還是毫無例外的失敗,也害怕看到眾人失望的眼神,更害怕努力到最後一無所有,最後族人們還是逃不過見獸神的命運……
無論是哪一種情緒,都讓安洛些許緊張與不安,甚至讓她有些忍不住想逃避。
不過無論逃避與否,最後還是要面對結果的。
在即將開窯的一瞬間,甭說她緊張,就連熊力等人都緊張不已,一個個不敢上前,生怕再次開出之前的結果。
察覺到她的緊張,白澤沒有多說其他,只輕輕替她按了按頭,捏了捏肩,溫聲細語閒聊著。
“別擔心,總要面對的,開了窯,我們就可以早些回山洞歇息。”
“熱水和花瓣兒都準備好了,還有洛洛要的黃瓜片,我也切得薄薄的,用溪水鎮著……”
“洛洛已經很厲害了,教部落編了揹簍,做了可以放好幾個月不壞的臘肉、紅薯、葛根,還有那麼多好吃的東西……”
雖說是在閒聊,但基本都是白澤在說,她在聽。
其實她知道白澤是在安慰她別緊張,但這種緊張只有當事人清楚,旁人再怎麼緩解,還是無濟於事。
沉默良久,安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她輕拍了白澤的胳膊兩下,轉頭看向一旁的金圖:“族長,時間差不多了,讓大家站遠一點,準備開窯了。”
金圖聞言雙眼冒著精光,連連點頭,同時又在將圍觀的族人往外驅趕一些。
直到退到安全位置後,安洛才對一旁緊張得直咽口水的熊力吩咐道:“開窯吧!總要看看我們這些天的成果。”
熊力嚥著口水點頭,和其他幾個雄性獸人帶著厚厚的獸皮手套上前。
窯是用黃泥燒製而成的磚封閉的,開窯需要將上面一塊塊的黃泥磚撤下來,所以才需要用到厚厚的獸皮包裹著。
在熊力等人快撤到最底下的黃泥磚時,面上看起來還算淡定的安洛突然緊張地閉上雙眼。
若細看,會發現她連呼吸都放輕了不少。
察覺這一幕的白澤沒再多說,而是悄悄握起她的雙手,安撫性的輕捏了捏她的指尖。
安洛回手以握,示意自己沒事。
就這一個呼吸瞬間,黃泥磚已經徹底撤了下來,窯裡早已經沒了火光,但還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浪。
天色昏暗,窯裡也昏暗無比,遠遠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