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隔著窗縫看著於洛寒走遠:“夫人,大人走了!”
蘇慈靠在美人榻上,閉著眼按揉太陽穴,嗯了一聲。
珊瑚鵪鶉似的縮在角落裡,等著蘇慈的吩咐。
良久,蘇慈睜開眼看向她:“珊瑚你下去吧。”
珊瑚:“夫人,老夫人不讓奴婢回前院,奴婢,奴婢,”
蘇慈敲了敲頭,“你不能留在我這裡,你要去找老夫人,明白我的意思?”
珊瑚轉了轉眼珠,試探的問:“夫人,明日若是大人追究起來,奴婢要怎麼回?”
蘇慈:“自然是實話實說!不過,本夫人什麼都不知道,懂?”
珊瑚點頭:“夫人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也沒來過夫人院子。”
蘇慈讚賞的看了看她,“聰明!出去吧!”
春水塞給珊瑚一個荷包,珊瑚道謝,快步走了出去。
“明日記得不要開院門,對外就說我貪涼染上了風寒。”
“是!”春水領命,明日府裡就要亂了吧!
這一夜註定不平靜。榮安院裡的人毫無睡意,前院的臥房裡更是風雨飄搖。
天色微亮,於管家照常起來等著伺候於洛寒出門。
衣服鞋襪都已準備妥帖,可左等右等也不見於洛寒起身。
眼看著要誤了時辰,於管家敲了敲房門。
裡面沒人應聲,又敲了幾下,還是無人回應他。
臉色不由得變了變,大人從沒有耽誤過上朝,不會是生病了吧。
還來兩個小廝就要強行開門,就聽到裡面於洛寒的聲音響起。
“於管家,你退下吧,我無事”
於管家聽到於洛寒沒事,也就安心了。帶著人走到院外。
“於安呢?”怎麼沒見到人,太奇怪了。
一個小廝說道:“昨晚於安被大人派出去辦事了,不知去了哪裡。”
正房裡屋。
於洛寒臉色發白,看著屋裡的景象,心裡的怒火翻湧。
劉珍珍可真敢!
居然給他下藥,也不知下的什麼藥,他只覺得頭重腳輕,渾身無力。
看著破布娃娃似的劉珍珍,眼裡閃過厭惡。
劉珍珍手都抬不起來了,“表哥!”委屈巴巴的用眼神譴責於洛寒。
於洛寒眼裡冰冷一片,他風裡雨裡一路摸爬滾打過來,沒被敵人算計死,卻栽在自己的親人手裡。
昨晚下的是那種藥,若是劇毒,他也就沒了,他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想想昨晚的種種,許氏還真是他親孃!這就是他的親人!
她在於家做的那些事,樣樣都是死罪,他只覺得許氏只是在為他們母子謀劃,一片慈母之心。
小小年紀的他,願自請出府,永不入於家,只為了她能活著,娘對別人再不好,對他卻是真心真意,他只要她活著,受再多苦也無所謂。
沒想到啊,她還是她,還是那麼自私,還是那麼不擇手段!
為了他們自己,費盡心思的給他塞女人,前有珊瑚,後有劉珍珍,他不覺得這就完了,開了這個頭,之後不知還會有多少麻煩事。
抄手拿過衣物,於洛寒手一頓,還是昨晚那身。
閉了閉眼,無奈只能穿上。
走出房門,吩咐於管家去榮安堂。
正在這時,吳佩儀派了個太監進了府。
“太傅大人,太后娘娘詢問您為何不去早朝?大人趕緊跟咱家走吧,免得讓太后娘娘著急。”
於洛寒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太監驚呆了,看著於洛寒走遠都沒醒過神來。
一路往後院走,經過蘇慈的院子頓住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