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輕輕推開,小丫鬟從外面輕手輕腳的走進來。
看到坐在床上的蘇慈,震驚的睜大眼睛,隨後是驚喜聲:“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去稟告王爺。”
小丫鬟轉身往外跑,蘇慈想說什麼都沒來得及。
“幫我把衣服穿上!”
梅一針隔著黑袍瞪著她,我現在是毒醫,不是你的丫頭!”
蘇慈眯眼:“所以呢?”
梅一針:“好吧!”
說著認命的伺候蘇慈穿衣服。
堪堪把盤扣扣上,小丫鬟的聲音又響起來,“王爺請稍等。”
蘇慈聽到是蕭澈過來了,趕緊被梅一針攙扶著下了床。
腳一落地,一陣眩暈襲來,身形不穩的又跌坐回去。
梅一針:“你還是躺著吧,我去喊伽王爺進來。”
蘇慈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來,“我沒事,緩一下就好。”
蘇慈閉了閉眼,穩了穩心神,復又站起身,這次是讓進來的小丫鬟攙扶著,慢慢走去外間。
蕭澈就站在外間,蘇慈上前行了禮:“多謝伽王爺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謝,來日定湧泉相報。”
蕭澈:“你無事便好。”
蘇慈也沒多做寒暄,救命之恩說什麼都很無力,或許有一日她知道伽王爺有所求時,才是她報恩的機會。
“已叨擾王爺多日,實在不好再打擾。還請王爺派人去冷翠閣報個信,明日便會有人過來接我。”
蕭澈摩挲佛珠的手一頓,隨後說道:“你剛剛醒過來,不宜顛簸,大可好些在走。”
蘇慈搖頭,她現在還有好多事要做,讓她每天在這裡養身子,實在浪費時間。
“多謝王爺好意,小女瑣事纏身,儘快離開才是正經,總不能王爺心善救人,還要沾惹是非。到時小女死不足惜。”
蕭澈認真看著蘇慈,眼前的女人,面無血色唇瓣蒼白,仔細看就能看出身子有些微微發抖,若是這時一陣風颳過來,應該就能被吹倒。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蘇慈又道了謝,兩人面對面站著,屋裡寂靜下來。
兩人都不是健談的人,和蕭澈這麼面對面站著,蘇慈原本不太適應,但想著蕭澈應該很快就走了,也就放下拘謹,等著送走他在回房。
可左等右等,不見蕭澈抬腿,蘇慈抬眼看去。
蕭澈眼睛望著前方,清澈的眼眸不知在想什麼,好似在出神。
蘇慈見狀也不叨擾,小丫鬟端來茶水,輕輕放在桌上。
“小女假花獻佛,請王爺喝茶!”
蕭澈看了蘇慈一眼,蘇慈面上坦蕩一片,眼裡含著些許笑意,態度真誠。
看了看桌邊的茶,走過去坐下,“於夫人茶藝了得,不知師從何處。”
蘇慈一愣,想起她和大長公主烹茶相談的那日,蕭澈在一旁做了回隱形人。
大方一笑:“那日不識得王爺,小女冒犯之處還請王爺海涵!”
蕭澈嘴角細不可查的勾了勾,“無妨,改日請於夫人烹茶一壺便可。”
蘇慈:“改日小女定親自烹茶一壺請王爺一品,還請王爺不要嫌棄才好!”
蕭澈點頭:“那本王便等著與於夫人圍爐烹茶。”
蘇慈:“王爺稱呼小女蘇慈便可。”
蕭澈挑眉,“你是於家婦,為何要自稱閨名?”
蘇慈看著蕭澈,直言不諱:“我本就不是於家婦,如今也是該自證身份的時候。以前是我不知輕重,佔著於夫人的位子,好在一切不遲。”
蕭澈:“你的意思是要與於太傅和離?”
蘇慈自嘲一笑:“沒有婚書談何和離,只是一場笑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