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
她掏出一瓶藥水,對著臉上塗抹一下。
胎記消失了。
小貝睜大了眼睛:
“天啊,這就叫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吧?”
李進暉長得非常美。
玉山嘆息。
“你就是不願意嫁人,對不對?哪怕有絕世容顏。”
“愛馳而色衰,有什麼意思?”
李進暉面色黯淡。
“我的胎記十歲時候就不見了,外祖母反而憂愁。世間男子愛美色,然而真正憐惜人品的,又有幾個人。大唐衰敗,都說是因為楊貴妃。楊貴妃多無辜,不過是風中楊柳,隨風飄搖。我這張臉,不過是讓俗世男子傾慕一時,贏得一些甜言蜜語。然後被騙得一顆痴心,最後可能死於寂寞和絕望。”
小貝聽了之後點點頭:
“李小姐,您真是一點兒不往好處想,是挺適合出家的。”
李進暉忍不住又笑了一下。
“公主的侍女看著比我有悟性。”
玉山嘆氣:
“悟性太大,特別能悟,我想管她叫悟能,可是她說她姓朱,朱悟能太難聽。我倒是覺得,興許這個名字以後能家喻戶曉。”
小貝搖頭:
“朱同豬,悟能聽著像無能,豬無能。公主您這是死命挖苦我呢。豬無能這種名字,怎麼可能家喻戶曉。”
李進暉又被逗笑了。
玉山看看李進暉:
“你決意出家,哪怕可能有赤誠深情少年郎喜歡你,你也不後悔?”
李進暉搖搖頭:
“我對少年郎不感興趣,也不明白為什麼女子一定念念不忘少年郎。可能對於有些人來講,少年郎就是一切,為了少年郎,要死要活的。少年郎比什麼都重要。然而,我不在乎,也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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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山挑挑眉毛。
李進暉說的不像作假。
玉山聽靈音師太說過,有的女人不愛男人,這種最適合出家。
世間都覺得只要是女子,一定要死心塌地對一個男子。
“其實這很沒有道理,一種米養百種人,女子一定要嫁男人這種事,未免太絕對。少女也未必懷春,男人未必好色。有的人就是性情寡淡,不喜歡情愛。世間一說女人當尼姑,不是說這個女人傷透了心,就是說這個女人一定犯了錯。或者說尼姑一定會和男人偷情。都是胡扯。難道就沒有女人真心喜歡做尼姑的?”
這是靈音師太的高談闊論。
玉山聽自己師父這麼說,也曉得靈音師太比較喜歡做尼姑。
問題是,師太這個尼姑,大口喝般若湯,大口嚼鑽籬菜。
一言不合,用玄鐵棍棒喝人家。
“玉山,棒喝不是一種好方法,多講佛法才好。你不能用禪杖四處棒喝。”
靈音師太說這句話的時候,剛剛棒喝完一個人。
玉山有時候也沒辦法,師太的言傳和身教是兩回事。
她教玉山別棒喝,她自己棒喝得興起。
“為師修行不高,參悟不透,無法持戒自身,註定難以得道。玉山,不要和師父學。”
說完她又棒喝一個人,累了就來一隻羊腿啃一啃。
跟著靈音師太這樣的師父,玉山萬事都看得比較隨意。
“李小姐,我明白你的心情和感受,可是你要出家這件事,最終還是要和家人商量。或者,你是想求我,把你悄無聲息護送到寺廟去?也不是不行,但是恐怕你父母恨死我。雖然我倒也不在乎,他們攔著,我也能打將出去。”
李進暉笑得直哆嗦。
“不用,我想出家,會直接跟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