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行館的時候,正好看見裴垣從夏衍房間裡出來,看見我的那一瞬,他反射性的往後退了退,一副防備的模樣。
對於裴垣的遭遇,我著實覺得冤枉,誰曉得他那麼脆弱,輕輕一碰就受傷,而且受的都是些匪夷所思的傷。
就好像之前我推了他一把,明明沒怎麼用力,卻將他弄的好像遭人群毆了一般,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你不是練過鐵頭功嗎?怎麼還弄成這樣?”站在離他兩丈距離的地方,我忍不住問道。
裴垣本不想搭理我,但又怕我靠近,恨聲恨氣道:“鐵頭功是打頭,又不是打臉!”
說完,裴垣繼而狠狠補充道:“別再靠近我聽見沒有!”
我嗯嗯地點了兩下頭。
裴垣瞪了我一眼,轉身回到他的房間,從背影來看,裴垣此時應該很不爽,不甘心看著柳池擁有自由自己卻還要繼續為夏衍賣命,而更加不甘心的是,他又不能說謊,想暗中坑害夏衍都不能。
待我回到房中,夏衍正在整理剛才的路線圖,見我來了,他朝我微微一笑:“跑哪去了?”
我道:“看魔承峻畫畫了!”
夏衍皺了皺眉:“畫的什麼?”
“這個!”我從懷裡將冶金術的拓本拿出來,雖然是臨摹的,但是跟原著一模一樣!
夏衍含笑接過,當作畫本似的翻閱著。
但沒想到,翻了一半,他的表情就凝固住了。
“哪來的?”
“偷的,然後魔承峻臨摹的!”我將事情經過告知他,當然,皇后的那段話被我自動忽略,初聽的時候的確有些不爽快,但仔細想想,夏衍是我的丈夫,我不信他,卻偏偏信一個外人嚼舌頭,實屬不應該!
夏衍面沉如水,將書卷成一個筒,這個姿勢有點像以前教我課業的先生常做的事——將書卷成一個圓筒,然後對著我的頭狠狠這麼一下子!
“啊——”心裡剛想到這裡,腦袋就傳來一陣疼痛,雖然沒有先生打的那麼痛,但也微微有些腦震盪了。
我捂著被打疼的腦袋,含淚望著面色陰沉的夏衍:“幹什麼呀?”
夏衍緊握書卷,指著我的鼻子:“誰叫你去的?啊?為什麼不跟我事先打招呼?”
“我……”
夏衍對著我的屁股又來了一下子,這回可比剛才腦袋上的重多了,我疼的跳了起來,含怒的瞪著他:“你……”
“打錯了嗎?”他的聲音雖然很嚴厲,但是我卻聽到裡面包含的擔憂。
我一手捂著頭,一手託著屁股,倒退兩步。
夏衍跟上來,一把攥住我的手,大手揚起,看樣子又要打,在他即將揮手的那一瞬,我識相的大喊:“我錯了!”
“哪錯了?”夏衍停頓在半空中,冷聲問道。
我小心的扭著頭,望著他冷酷料峭的俊顏,又看了看他手裡的書,小心翼翼道:“我……我不該冒險盜書,不該……”
啪……火辣辣的疼痛直接打在我捂著屁股的手背上,我一隻手被握著,根本無法反抗。
“我都認錯了,你還打?”如果他再敢動我一下,我肯定要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