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處於一級戒備,城門封死只准出不準進,嚴控探子混入京都,就算是軍需補給,也要經過嚴格的盤查。
空氣彷彿被凍結了一樣,我時不時站在皇宮的秋景亭上觀望,可是除了城外的雕鏤畫棟,其他什麼都看不見。
我已經有點害怕了,害怕自己沒有足夠的耐心、信心和勇氣,我不知道自己能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裡等待多久。
懷裡的孩子咿咿呀呀的衝我揮舞著手指,天真無邪的臉上佈滿了純真,夏東極,你可曉得,現在你的父母全部都在戰場上,他們拼了命的廝殺,就是為了保護這皇城不被侵犯,這也是在變相的保護你,這些你都知道嗎?
他那麼小,怎麼可能知道?我輕輕將孩子抱緊,轉身要離開的時候,卻看見裴垣立在身後。
銀髮素裹,身穿白衣,宛如從畫中走出的神仙。
他很少穿白色的衣服,我不由得看愣住了。
“今日干嘛穿的這麼素雅?”
裴垣將目光放遠:“素雅的不好看嗎?”
我沒有說話,裴垣望了望我懷裡的孩子,露出鮮少的笑容:“這就是夏煥之的兒子吧?”
我嗯了一聲。
“叫什麼名字?”
“夏東極。”
“嗯,果然是個好名字,東極……”裴垣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伸手在孩子的臉蛋上彈了一下,夏東極嚶嚀一聲,又繼續睡了。
“今晚有場雷雨,你可做好準備嗎?”裴垣道。
我瞪大眼睛,帶著期待不已的神色:“當真。”
晚上的時候,我早早就做好了準備,果不其然剛過了掌燈十分,天空就開始滾動起雷聲,當閃電蜿蜒的滑過天際之時,巨大的響雷也跟隨而來。
熟悉的感覺湧上頭頂,我頓時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頂巨大的帳篷內,我慌忙翻身坐起來,四周圍著一圈人,我匆匆掃了一眼,有梁濤、夏侯靈璧、柳池與趙啟,再仔細看,齊軒也位列其中。
“大王,你可算醒了呢。”梁濤有些喜極而泣的味道。
外面安靜的好像一座死城,除了馬兒打的響鼻,便是晚上負責巡邏的侍衛。
我扶著額頭坐起來。
我能醒過來代表夏衍還沒有死,但是這邊的局勢什麼樣,我完全不曉得,我做了一個手勢:“國師柳池與齊軒留下來。其他人出去,寡人有事要與他們說。帳篷外不準留人。”
其他人依言退下。
燭火照著柳池與齊軒兩張帶笑的臉。
柳池笑容從容優雅,齊軒笑的欣慰。
我看著他們兩個,有些不解:“什麼事那麼好笑?”
“長亭,是你對吧?”齊軒問道。
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是說你被射死了嗎?怎麼還活的好好的?”
“咳咳咳……”齊軒捂著胸口猛咳一氣,我嚇壞了,連忙湊過去看,卻發現他衣襟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沁出一灘血來。
柳池去拿藥箱,幫齊軒包紮的時候,略有些責怪的對我道:“七皇子今天剛剛醒,那一箭射的忒狠,你還這般沒輕沒重的。”
“對不起對不起……樂子你還疼嗎?”
柳池替他包紮好之後,我眼眶已經溼了,雖然很不想用夏衍的身體哭泣,可是看見齊軒傷的這樣重,我還是忍不住了。
“告訴我,誰把你傷成這樣的?”悲傷之後,便是無盡的恨。要讓我知道是誰,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
齊軒抬眼看了我一下:“瑞雪姬,這一箭,我自然要討回來。”
齊國與瑞國向來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但是,這一回卻是打的最兇的,有了閻國在後面做後盾,瑞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