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如無家可歸的孩子,狼狽的出現在閻昔瞳面前。
閻昔瞳很快的回過神,冷靜的吩咐:“去準備熱水,還有,熬一碗薑湯,一定要燙,記得多放些紅糖,再差人多準備些暖爐來!”
我猶如木偶一般被人伺候著,王府裡的小丫鬟各個手腳伶俐,很快便將我收拾妥帖,步入房間時,炭火盆將房間暈染的好像春天。
原來閻昔瞳將王府所有的暖爐都抬到了這裡,侍婢們連忙將熬好的紅糖薑湯奉上,便安靜的退下了!
機械般的喝著又甜又辣的薑湯,一股酸澀湧上來,閻昔瞳煩躁的將手絹摁住我的眼睛:“有事說事,哭泣只會惹人厭煩!”
我努力止住淚水,抬頭正視著他:“我哭一哭挨著你什麼事了?”
“公主!”未經通傳便進來的,唯有裴垣一人。
我跟閻昔瞳一同看過去,閻昔瞳臉上泛起不悅:“滾出去!”
裴垣理也沒有理閻昔瞳,至今我都不曉得,以裴垣那種身手,怎麼敢在閻昔瞳面前拽的。
我望著裴垣:“你來幹嘛?”
“昔王說的對,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夏衍無情無義,竟然有眼不識泰山,誤將假的當作真的,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公主耗費心思!”
裴垣說的義憤填膺,聽起來像在為我抱不平,其實我曉得,他一直期盼我能離開夏衍,從此與他跟柳池一起走,今日的這一幕,正好給了裴垣一個大做文章的好機會。
在來的路上我一直在想,父親在我說完一句話後就能精準的認出我,為什麼以夏衍的智商,一個冒牌貨都認不出來。
閻昔瞳何等聰穎,聽了幾句便已經曉得來龍去脈,竟忘記追究裴垣的不請自來,興奮道:“怎麼?有人冒充你待在夏衍身邊嗎?”
他那麼開心幹嘛?覺得我還不夠悽慘嗎?
“若夏衍真的瞭解你,三言兩語便能看出破綻,又怎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與閻昔瞳幸災樂禍的話語比起來,裴垣這種心態平和但句句都透著冷嘲熱諷外加挖苦的話更讓我傷心難過,更可氣的是,這挖苦中還帶著完整的邏輯。
“日理萬機的帝王怎會有閒工夫在她身上下功夫?她以前長的也不好看!”閻昔瞳涼涼道。
裴垣看了閻昔瞳一眼,點了點頭:“的確是這樣的,雖然皮相只是虛無的外表,但自古沒有哪個人喜歡醜無鹽。”
兩個賤人你一言我一語,配合的恰到好處,甚至還有點英雄所見略同的味道。
待他們安靜下來,我深吸一口氣。
“柳池哪裡去了?”我看向裴垣。
沒料到我會突然詢問這個,裴垣愣了愣。
“他……他……”
我立刻露出凶神惡煞的目光:“裴垣,說話之前先考慮一下說謊的後果!”
裴垣被我一句話嚇哽住了,臉上的淡定蕩然無存,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神望著我。
“你們兩個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啊!把我騙的團團轉,你們真是……”我衝裴垣豎起大拇指,既好笑又悲涼的望著他!
我他媽怎麼就攤上這兩個手下呢?
如果猜的不錯,今天看見的那個‘長亭’一定是柳池裝扮的,總以為自己的演技已經到了無人可比擬的程度,卻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閻昔瞳忽然露出迷茫的眼神,不曉得我在說什麼,不過,我也沒打算讓他明白。
我揪著裴垣的領子將他連拖帶拽的拉到門外抵在牆角,對付裴垣千萬不能溫柔,因為你對他越溫柔,他就越吊。
“說,到底是不是他!是不是!”
他不說話就代表預設。
我氣的衝他揚起拳頭:“要不是看你年紀大了,我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