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我與柳池身手矯健的來到了漢陽與齊軒下榻的行館,我們沒有裴垣那麼囂張,進別人家從來不穿夜行衣,不穿就算了,連臉都不屑蒙。
柳池就比他好多了,夜行衣,蒙臉的布一應俱全。
對柳池做了一個手勢後,示意他在外面等候,我自己先進去。
房間昏暗,我輕輕的推開門,將頭伸到裡面檢視了一番,發現根本看不清東西,連忙掏出火摺子。
可就在掏東西的時候,一道殺氣騰騰的掌風朝我襲來。
我嚇了一跳,急忙旋轉著身體躲避,但黑暗中的那人卻不依不饒的追殺過來。
怕被人發現,我不敢大聲叫,面對著看不見的敵人,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兩掌飛快對擊了一下,我跟他同時都被震的後退幾步。
“齊樂子!”就在第二輪廝殺開始之前,我叫出了他的名字,雖然操著一口純正的男人腔,卻成功的阻止住了沒有必要的廝殺,我聽見齊軒不確定的音:“葡萄?”
我的乳名除了王府裡的人跟姑姑,就只有閻嘯卿與齊軒曉得了。
下一秒,房間裡亮起來,齊軒的輪廓緩緩出現在我面前。
我從容的拉下臉上的面罩,對齊軒揚起笑容:“是我!”
此事過去很久,我都還記得齊軒當時的表情,一會震驚,一會迷茫,一會又帶著不可思議,總之,那短短的相視中,所有我能想象到的表情,都在齊軒臉上過了一個遍。
時間太過緊迫,我顧不得其他,上前一步:“齊軒,我有事找漢陽……”
話音剛落,只見齊軒一隻手撐著額頭,一隻手擋在我面前,我愣了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先等一下,讓我緩緩。”齊軒對著牆面吐了好幾口氣,一副要心肌梗塞的樣子。
他來來回回看了我好多次,甚至還擰我的臉。
如果此時站在他面前的是夏衍,我想齊軒的命也該到頭了。
我一動不動的任他為所欲為。
當他的手指滑過我的眉角時,我看見齊軒眼底閃爍過一絲冷光,還未反應過來,我就被齊軒一拳打趴在地上。
我捂著肚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緊跟著衣領被齊軒握住將我拉起來,隨後又是一巴掌。
但跟剛剛那一拳比起來,這一巴掌輕了很多,就好像是在撫摸安慰的那種。
齊軒摸著我的側臉,露出熟悉的溫柔:“這麼久你跑到哪裡去了?”
原來他以為剛剛那一出是夏衍刻意偽裝的,現在才相信站在面前的男人,其實就是我。
漢陽聽見聲音從內室出來,身著古怪睡衣的她揉著惺忪的眼,當看見我的時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要大。
“皇兄!”
齊軒連忙轉身道:“我跟夏衍有事要說,你先進去。”
我不由的眼眶發熱,齊軒竟怕漢陽曉得我的身份,居然幫我遮掩起來。
漢陽半信半疑的望著我們,我道:“沒事,都是自家人。”
齊軒用眼神詢問我,我對他點了點頭。
漢陽不解的望著我們:“你們兩個大半夜的做什麼啊?不會搞基吧?”
“漢陽,我有事要問你。”
“啊?”
如果是夏衍,絕不會用這種口吻與她說話的,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經過說了一遍之後,我道:“究竟該怎麼樣才能把鐲子弄開呢?”
漢陽呆滯的看著我。
“啊?你說什麼?”好像前面的她根本沒聽見一樣,呆呆傻傻的望著我。
無奈之下,只好再重複一遍,這一回,我加重了語氣,為了凸顯問題的嚴重性。
漢陽停頓了一會:“你說你是長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