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嘯卿?”我重複著將這個名字在口中咀嚼。
自從夏衍勒令我不許再跟閻嘯卿有任何交集的時候,我已經很少想這個人了,倒不是我聽話,而是……
而是我曉得即便有交集,我與閻嘯卿也不可能有結果,父親說過,沒有結果的事最好不要做,傷人傷己,就如同女人愛上一位已婚男人的道理是一樣的,縱使有了結果,也是犧牲了別人的幸福換來的。
“可是他會幫嗎?”這才是我真正擔心的,閻嘯卿與夏衍的關係並不好,跟長亭的關係——暫時還沒來得及有關係。
夏衍在帷帳中沉吟了一刻道:“他會的。”
“為何?”夏衍居然那般肯定。
我聽見夏衍一字一句道:“因為我瞭解他!只要我辦不到的事,閻嘯卿辦到了,他便會開心,你現在束手無策去求他,他定然會不留餘力的幫你!更何況……”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而我也沒有心思去問,一心撲在明日如何去懇求閻嘯卿替夏衍解毒。
但很久以後我才曉得夏衍欲言又止的內容是什麼。
原來,閻嘯卿總親近長亭,不過想嘗一嘗夏衍的女人到底什麼滋味。只要讓他一直嘗不到,長亭郡主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心結。
與其說夏衍瞭解閻嘯卿,不如說夏衍瞭解男人。
接下來夏衍又囑咐我一些別的事,但都是關於國家的,最後夏衍道:“你多加小心吧!!”
透過帷幔,我看見夏衍疲憊不堪的眼睛。
連忙道:“放心好了,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救你!”
夏衍忽然抬起頭,透過帷幔怔怔的望著我!
“你是傷口疼了嗎?”我見他半天不說話,不由的著急起來。
“不是!”夏衍的聲音忽然變得溫柔起來,不過很快又恢復到了往常冰冷的聲線:“時候不早了,明日要上朝,你快些去休息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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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如凝結的冰塊停滯不前,我整晚都沒有睡,反覆想著明日早朝散後,我該如何跟閻嘯卿去交涉。
第二天早上,我帶著上墳的心情去上朝。
朝上肅靜一片,每個人都低著頭,想必都曉得昨晚刺客的事,但再也沒有人說龐毅失職這件事。
大理寺卿裴垣站在人堆裡,顯眼異常,之前就已經說過,裴垣生了一副蒼老的面容,卻擁有一雙年輕的眼睛,加上那一頭銀髮,想低調都難!
他第一個站出來說話:“大王,昨夜臣徹夜審問,刺客招了!”
我把身體往前傾了傾:“主謀是誰!”
若讓我知道誰是主謀,我定讓那個人見不到今晚的月亮!
裴垣看了看我,忽然轉身指向其中一個人:“就是渙王!”
乍被點到名字的夏煥之茫然的抬起頭,在大家集體抽氣聲中,夏煥之大喝一聲:“胡說,本王沒有!”
我堅信,夏煥之是無辜的。
因為夏衍昨晚跟我說,夏煥之只有在醉酒後才會派人刺殺,昨夜……夏煥之並沒有喝酒!
“大王,臣弟冤枉,臣弟昨晚……”夏煥之抓耳撓腮,想盡辦法為自己解釋,但是又不曉得該怎麼替自己辯駁,若他敢說,每回派人刺殺大王的時候,都是我喝醉的時候,估計他今晚就不用回家了,直接去大理寺報道。
文臣一列皆用驚悚的目光看著夏煥之,大概是在想,渙王怎會如此糊塗啊,就算派人刺殺,也該挑選些口風緊的人。
巴圖子站出來,道:“渙王居然大逆不道刺殺大王,臣懇求大王立刻將渙王打入天牢聽候發落!”
“此事還未查清楚,現在定了渙王的罪是否有點武斷,還請大王三思!”文臣一列趕忙有人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