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太液池美的沉靜,月光如紗一般籠罩在湖面上,帶著神秘,帶著令人嚮往的流光隨波,更重要的是,在這片大好的景色中,我看見了兒時的玩伴。
我與齊軒就這麼看著,誰也沒有說話,當我以為他想這麼跟我耗下去的時候,齊軒道:“長亭對不起!”
想過很多次的開場白,比如吃過了?比如,你比以前漂亮了,再不濟,也可能是這句,你好嗎?唯獨沒想過一開口跟我說對不起。
我一頭霧水:“你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齊軒道:“那夜酒或許喝多了,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我猛地一怔,那一夜?是不是他初入宮的時候,夏衍要我宴請他的那一夜?
“你……你說什麼了?”我結結巴巴起來。
齊軒皺眉看了看我道:“你不曉得?”
“……”我握緊拳頭,想起那夜夏衍扇我的那一巴掌,雖然不是打在我自己的臉上,但那疼痛我卻一直記著呢,當時還好奇,為何他會忽然打我,沒想到是那晚上齊軒半路堵截了夏衍,說了一些酒話。
見我攏眉,齊軒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的手怎麼那麼冷?”
“你站湖邊那麼久試試看!”我沒聲好氣道。
齊軒見我這般,忽然笑了起來:“你跟以前一樣呢,心情好壞都寫在臉上!”
“不寫臉上難道寫在屁股上?我敢寫你敢看嗎?”
他想了想道:“又不是沒看過!”
一團黑線從腦門落下:“這你都記得?”
第一次爬狗洞技術不夠嫻熟,弄的滿身泥汙,差點被人發現,後來齊軒想了個辦法,出門帶兩套衣服,每回我們都窩在一個小樹叢裡一起換,還記得我撅著屁股找鞋子,齊軒輕飄飄的來了一句,把屁股撅那麼高,生怕別人不曉得你出去過是吧?
“難不成你不記得了?”齊軒湊過來仔細盯著我。
如此勁爆的回憶我怎麼可能忘記,可現在想起來,我心裡又酸又澀,千萬種思緒纏繞在心頭,良心又開始掙扎。我不禁惱怒起來,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我早已經自殺成功了。
“臉色怎麼那麼難看?”齊軒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還用小拇指勾勾我的臉頰,感受到我非比尋常的溫度後,他豁然大笑:“還以為你不會害羞呢!原來是臉紅了!”
“你才臉紅!見過哪個做虧心事的人會臉紅的?”
“你要幹什麼虧心事?”
“套話!”
“這算什麼虧心事!”齊軒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我心虛的打量著他,其實夏衍還不曾瞭解我與齊軒之間的關係,可能是小時候的緣故,我與他說話從不拐彎抹角,直白的連我父親都不忍心聽了。
“如果再加上出賣朋友呢?”我看了看他。
齊軒鄙夷的望著我:“就為這個事你跑到湖邊吹了半天的風??”
看來這幾年他沒少幹虧心事!不然能這麼坦然若之嗎?
“人家糾結嘛!!”我蹲下身子,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湖水裡,眼前的美景立刻被一顆石子打碎,不過很快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