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走了,臨走的時候勒令在他回來之前必須搬走,不然後果自己想。
我在宮女的幫助下穿好衣衫,小果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王后您怎麼能把大王氣成那個樣子……服個軟不就可以了!大王畢竟是大王……”
“別說廢話,攙本宮走!”我冷喝一聲。
小果子乖乖閉嘴,連忙上來攙我,每一步我都走的十分堅定,夏衍並未把我打入冷宮,而是安排在了離秋景亭不遠的一座偏僻宮殿,樣子倒也乾淨。
待一切打點好,已經不曉得什麼時辰了。
我睜著眼睛蹲在床上,外面的侍衛來來回回的走動著,想必是夏衍派來看著我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時間差不多了,不曉得裴垣還在不在了。
剛才小果子從御醫那拿了些藥膏,我自己塗了下,稍微減輕了些疼痛,到了宮外買輛馬車應該可以應付一下。
我把小果子叫進來:“你有存錢嗎?”
小果子吃驚的盯著我:“娘娘您想做什麼?”
“把你身上所有的錢都給我!我急需!”問一個小人要錢,我這個皇后當的也夠失敗的。
打劫完小果子,我叫進來一名宮女伺候我沐浴,在浴池中,我將宮女打暈,換上了她的衣服,並將她安置在我的床上,待一切做好,我低著頭開啟門走出去!
侍衛們正在交接班,並未注意到我,所以我順利的出了寢宮,從秋景亭到太液池半炷香不到。
我卻走了足足三炷香,地上的月影如白霜一般,我舉步維艱,不光是身體的緣故,還有我的心……
今夜明明可以跟夏衍重修舊好,而我卻偏生刻意的激怒他,倒真不是為了一口氣,就是想尋個理由出宮。
只是,這個理由讓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夏衍現在一定氣瘋了,可我沒有辦法,即便他再氣,我還是要去救父親!
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吧。
來到太液池,我朝四處看了看,卻沒發現裴垣的影子,完了,他該不會走了吧。
正猶豫著要不要自己出宮,身後忽然伸出來一隻手拍了下我的肩膀,此時我整個人都處於緊繃狀態,被這麼一碰,身體立刻作出了反應,抓住對方的手,用力反扭,然後一記漂亮的過肩摔……
“嗚……”對方哼一聲,如麻袋似的撞在地上,發出噗的聲音。
“裴垣?”我大吃一驚,慌忙過去扶他,裴垣半撐著身子用力推開我:“離我遠一點!”
我聽話的蹲在離他大概一丈遠的距離:“不好意思,不曉得是你!”
裴垣大口喘著氣,狠瞪著我道:“不知道是我?除了我,還有誰會大冷天的在這裡等你!”
我連聲道歉:“是是是,對不住,剛才一時手快!”
見我道歉的態度比較誠懇,裴垣不耐煩的揮手:“走吧!”
跟上次一樣,我們順利的進入了密道,在機關關上之後,裴垣忽然問道:“你不會走一半忽然又回來吧!”
“你父親要是有危險,你在救他的路上,會走一半忽然撤回去嗎?”我反問道。
裴垣沒有回答,默默的朝前走了。
發呆這種事,如果做的好,就是深沉,而我,已經深沉好幾天了。
一路上,我與裴垣交流甚少,從十里坡出來之後,我們唯一的交流便是一段簡潔明瞭的對話。
他說,離我遠一點!
我說,好!
其實我一直在想到底離多遠,他才滿意。
這些天我都強迫自己不去想夏衍,一心撲在趕路上。裴垣在兩個時辰前跟我說過,孔雀谷附近又下了一場大雪,雪將路都封死了,父親的隊伍被迫停留在孔雀谷之外,所以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