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們抵達閻國驛站,巴圖子鞍前馬後的伺候著,閻昔瞳一路上都擺著酷拽酷拽的表情,搞的好像誰都欠他錢似的。
晚飯很豐盛,尤其是鱘魚,別的地方都沒有,唯有臨江的閻國才有,即便是國宴,也都是用曬乾的鱘魚片,這算是我第一次吃新鮮的!
閻昔瞳見我大快朵頤,他卻興致缺缺的樣子!
“王爺,是菜餚不符合胃口嗎?”興復小心翼翼問道。
閻昔瞳擱下筷子:“這條魚本王不喜歡,撤了!”
半晌,他又補充道:“把廚子剁了,餵魚!”
沒人敢質疑他。
閻昔瞳其實就是一個被人寵壞的孩子,他陰鷙、殘忍、暴戾、陰狠,統統來源於沒有吃過苦頭,在他的世界裡,沒有‘辦不到’三個字。他想要的來的太容易,所以從不珍惜,包括別人的性命!他覺得所有人的存在都為了取悅他!而當別人取悅不了他的時候,那麼,這個人就該死!
此時此刻,我突然想到,如果以後我要是生出這樣的兒子,會不會在一出生就將他連胎盤一起扔掉呢?
“等一下!”就在興復準備去執行命令的時候,閻昔瞳叫住他。
興復連忙收起腳步,不解的回望著閻昔瞳。
“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閻昔瞳沒有看他,而是朝我走來,半晌,他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你為什麼不阻止本王?”
吧嗒,我聽見有人把筷子落在桌上的聲音,眼角看見裴垣飛快的拾起筷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柳池則一副高深莫測的望著閻昔瞳。
“阻止你什麼?”
“本王要殺了那個廚子,你為何不阻止!”
“你殺廚子關我屁事!”
如果不是親耳所聽,我絕不會相信這句話出自我的口,當說出口的時候,我暗自吃驚,原來自己也有涼薄的一天。
在我說閻昔瞳把別人的性命當草芥的時候,我何嘗不是呢?可又換句話說,即便我阻止了,他是不是會收手呢?
一頓飯吃的很詭異,我們彷彿都陷入了極度的沉思中,我思索著剛才是不是太冷漠了。
回到房間,裴垣忽然從後面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靜靜的看著我,銀髮在燈影下散發著迷人的色澤:“每個人都有命中註定一說,那個廚子命中有這麼一劫,躲不開的!”
他這是在安慰我嗎?
現下,我唯有微笑來掩飾自己的彷徨!
裴垣又跟我說了一些聽不懂的東西,總結出一句話就是,別人的生死與我無關,就好像那個廚子,今天就他該死,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我被裴垣這種笨拙的關心弄的哭笑不得,最後是柳池將這個話癆拖走,我的耳朵才恢復安靜。
晚上,我一個人對著蠟燭痴痴的發愣,不曉得此時的夏衍會不會如我想念他一般的想念我。
想著想著,我肚子居然有些餓了。
飯桌上因閻昔瞳忽然殺了一個人,導致我胃口銳減,根本沒吃多少。
我悄悄開啟門,探出個頭出去。
興復負責巡邏,看見我跟沒有看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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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興復的指引下,走到廚房,其實我對吃食並不挑剔,只要味道好些,我就滿足了,不像閻昔瞳那種變態,色香味俱全,少一樣都不行。
廚房似乎還有人沒有休息,估計是在準備明日的早餐,我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打擾了,請問還有吃的嗎?”
剛把腦袋伸進去,便看見一條頎長的身影立在灶臺邊,熊熊火光照著一張妖邪的俊顏,將那張臉勾勒的十分不真實。
只見他手腳熟練的翻炒著鍋裡的食物,那姿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