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夏煥之肯定沒想到,夏衍這麼幹並非為了嚇住夏承峻,殺雞駭猴,殺了這麼多獄卒,真正要駭的,其實是我。
他要我明白,雖然擁有了他的寵愛,但是絕不可以利用這寵愛做任何違逆他的事。
我以為跟他關係還算不錯,稍微做些小動作應該沒什麼。
那些無辜的獄卒,就是被我的自大跟沒有邊際的自信給給害死的。
“都起來吧!”夏衍終於大發善心的讓我們站起來。
夏承峻慌忙站起來,我想站起來,但是腿卻麻了,夏承峻慌忙伸了一條手臂給我,我咬著唇,小聲道:“手……手也麻了!”
剛才用手撐地的時間較長,導致我四肢麻木,要不是夏承峻,估計我今天晚上就趴在這過夜了。
好不容易站起來之後,我跟夏承峻像做錯事的孩子,縮頭縮腳的站在一邊。
夏衍走到夏煥之面前:“寡人雖然答應過十七弟會饒你性命,只可惜狄青不肯饒恕你!”
夏煥之微微一抬頭,冷笑起來:“究竟是狄青還是大王,本王心裡自是清楚的跟明鏡一般!”
“你既然知道,那便再好不過了。”夏衍施施然的理了下袖口,轉身離去。
走到一半,忽然頓住,回頭衝我跟夏承峻冷聲道:“還不走?”
“王兄!”夏承峻忽然跪下來,表情期期艾艾的望著夏衍:“八哥雖然罪孽深重,可否看在他迷途知返的份上……饒他一命!”
“你是在質疑寡人的命令嗎?”夏衍反問道。
夏承峻慌忙道:“臣弟不敢!”
“既然不敢,為何還要問?”
夏承峻剛要說話,我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口,此時不管說什麼,都是自找死路。
出了天牢,夏衍便派人送夏承峻出宮回府,夏承峻的府邸在宮外,是以前就建好的,如今他回朝,便不用再另外找府邸。
而我則跟著夏衍亦步亦趨的返回盤龍宮。
“都下去!”夏衍平淡無奇的吩咐道。
所有宮女侍衛太監全部退下,最後走的順手將門帶上了。
他們前腳走,夏衍立刻大發雷霆的將一卷手諭砸在我腳下:“你膽子真不小,假冒寡人聖旨,私自擬寫手諭,還偷拿寡人的印章,長亭,寡人這麼信任你,你卻揹著寡人做這樣的事?你有沒有把寡人放在眼裡過!”
我抬頭看了看臉色發青的夏衍,低下頭小聲道:“眼睛裡連沙子都揉不進去,放你個大活人豈不是要命了!”
“你還敢狡辯!”夏衍用力拍了下旁邊的案子,上面的茶杯跟著跳了跳,我縮起肩膀,假裝自己很害怕的樣子!
“你自己說,今天都幹了多少好事!”
“偽造手諭……假傳聖旨……私自離宮……”我每說一件就看夏衍一眼,看一眼,似乎夏衍的臉就黑一層,可我不說也不行,東窗事發,犯了多少條罪狀大家心裡都有數,可我就不明白,他什麼都曉得,偏生還來問我!
個臭不要臉的。
“如果這件事被人知道,你有幾個腦袋!”
對於這種侮辱我智商的問題,我是不屑回答的。
事實證明,女人的直覺是對的。
夏衍的確揹著我幹了幾件事,比如他把白繼明的頭砍了下來,裝在一隻鋪滿石灰的盒子,郵遞到了閻國送給閻嘯卿。
還有夏煥之死期定了,在趙寇跟宋柯的勸解下,從千刀萬剮改為斬首示眾,三日後午時行刑。
最後一件,齊軒送漢陽回夏國歸寧。
齊軒來了,但我卻被禁足。
我急的在宮裡團團轉,被我詐出實話的小太監跪在地上哭天喊地:“娘娘,你若是要出去了,奴才九族不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