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劫步履蹣跚的走進咖啡廳裡,吳大德沉默了,一臉呆滯。
風雪中,一動不動且口鼻間噴白霧的他在行人之中顯得很另類,似乎咖啡廳門外桂花樹上那被冰雪凍結的朵朵桂花都在隱隱嘲笑著他,散發著淡淡的香氣,讓人沉醉。
“藥引子,藥引子……”吳大德嘴裡呢喃著,他無法接受張劫說的話是事實,也不願意相信,“這麼離譜?”
回想著曾經與師父「申一腿」相處的那些時光,回想著他對自己的種種教導,吳大德不相信自己的師父會為了救自己而去殺人。
多年前,他師父「申一腿」嚴肅的對他說過,“人生天地間,要無愧於天地良心。”
回想著這句話,吳大德邊有氣無力的挪動腳步走進咖啡廳邊自言自語道:
“師父他不會讓我失望,他……”
雖然他嘴裡這樣說著,但他又覺得他似乎看不透自己的師父了。
正當他腳步邁入咖啡廳的一瞬間,他師父「申一腿」忽然憑空出現,雙腳踩在了吳大德的腳印上。
他的身影很朦朧,猶如不存在的隱形人,不斷地有行人從他的體內穿過而沒有任何異常。
“呼……”
看著吳大德一搖一晃的身影,申一腿忍不住長出了一口氣,嘆道:
“唉!只要你能好好的活下去,我做傷天害理的事又怎樣?”
一臉無奈的偏頭看向坐在窗前與自己對視且目露兇光的張劫,他無所畏懼的仰望蒼穹心中暗道:
“當世我最強,我有什麼好怕的?來吧!一切壞因果盡加吾身。”
悄無聲息間,有無形的規則從四面八方湧來,從他的毛孔中進入他的體內,這當即讓他毛骨悚然。
“這……”伸一腿皺眉,趕忙閉著眼睛默默感知自身的變化。
片刻後,他心驚肉跳的看向咖啡廳,與張劫的目光對視。
“奇怪,我怎麼感覺他是在盯著我?”申一腿心中暗想,臉色難看,猜測道:“他姓張,難道他來自古族「東北張家」?還有他名叫張劫,那麼他是不是與上蒼劫光有某種聯絡?”
見張劫邊喝咖啡邊時不時的看向自己且偶爾和吳大德交談,他忽然覺得「張劫」很有可能不是人,起碼不是平常人。
在他看來,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那就麻煩了,想要殺他取心臟給吳大德逆天改命怕是難了。
就在他正既緊張的感知著入侵自己體內的莫名規則又為殺人取心這事苦惱時,張劫臉色平靜的看著吳大德問:
“大德,如果你師父真的殺了我取心臟為你配藥,你會怎麼做?”
他這麼一問,吳大德頓時愣住了,手端著咖啡杯停在了嘴邊。
是啊,如果你最尊敬的人要殺你最好的朋友,而且還是為了救你,那麼你又會怎麼做?
是報警?
還是想方設法的阻止?
可一旦阻止,吳大德就一定會死。
“我……”吳大德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喝了剩餘的咖啡,低下了頭,嘴裡感受著咖啡的苦澀,腦海裡快速的想著各種阻止師父殺張劫的方法。
勸師父放棄?這明顯不可能,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死掉。
勸張劫遠離宣威,去別的地方,出國也行,但他怎麼可能離開自己的親人?!
自殺?
吳大德不想師父殺人,也不想張劫怨恨自己,貌似自殺是阻止悲劇的唯一辦法。
可換個角度想想,自殺又何嘗不是人生悲劇?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誰不想好好活著?
吳大德更不想死,即便他的家人都死光了。
忽然,吳大德恍然大悟,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