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麼?我這麼做是不是虧了他?或者說……虧了他們?”
王弋放眼望去,一座座陵墓排列整齊,墓碑前燭火祭品豐盛,卻盡顯蕭瑟淒涼。
荀彧也看向了遠方,只是他沒有看周圍的墳墓,而是看向了山頭的那棟宮殿。
那是王弋給自己安排的墳墓,就像曾經說的那樣,外表看起來還算華麗,可裡面空空如也。
這是一個極為不符合禮制的決定,按理說皇家陵墓周圍是不允許有其他墳墓的,為此王弋和一些大儒吵了很久。
臣子們當時沒人贊成,當然也沒人反對,看著王弋最終艱難地獲得了勝利。
其實荀彧很清楚,大儒們反對的其實並不是禮制,而是想要死後埋在這裡非常困難。
這座山是王弋自己的墳墓,想要等到王弋死後在進來是不可能的,況且他們也活不過王弋。
可是生前埋在這裡的人都需要經過王弋自己的甄別,以他們的功勞就算是寫一輩子的文章也絕對過不了王弋的稽核。
死後能夠享受和帝王相同待遇的祭祀規模簡直是這個時代所有人夢寐以求的事情,只要王弋建立的王朝不滅亡,他們的香火就永遠鼎盛。
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卻能被別人享受這種事,光是想想就會渾身不自在,極力阻撓是必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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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進當初被說成了是敗軍之將,不僅不能被埋在這裡,還應該滿門抄斬。
審配是個反賊、高覽是個罪徒、鮮于輔是無用之人……
戲志才當然也沒有好到什麼地方,從個人性情到生活習慣被人痛批了一頓,歸根結底就是兩個字——“不配。”
荀彧很支援王弋這麼做,這麼做代表著王弋不僅管生前,還管死後。
只是這一次文士的反撲讓他都心有餘悸,從戲志才死到現在王弋正經事幾乎沒做多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和文士扯皮。
他很清楚王弋問的並不是是否虧了這些有功之臣,更不可能是那些聒噪的文士,而是一個更敏感的話題——爵位。
王弋的趙王是劉辯封的,王弋也認下了這個封賞,按理說只要王弋寫封信給劉辯,要什麼爵位劉辯就一定都會給。
可是王弋擺明了不會止步於諸侯王,他接受劉辯的封賞,史官可以說是忍辱負重,但他的臣子接受劉辯的封賞算怎麼回事?
就算臣子們願意答應,王弋也不會允許。
荀彧現在心中非常糾結,他想不明白王弋現在只是單純想給臣子們封個爵位還是想要稱帝。
前者還好說,有違禮制的事情不是頭一回幹了,駕輕就熟。
可若是後者……
“殿下,臣也不知什麼才算是精彩,但是臣知道志才這一生沒有辜負自己的才學。”
荀彧的回答堪稱滴水不漏,王弋聽完便明白自己確實有些著急了,現在並不是一個封爵的好時機,無論他是否只是單純想要封爵都不行。
“不是不讓你勸嗎?”王弋看向荀彧的眼神中滿是苦笑。
荀彧卻一臉認真地回答:“殿下,這是臣的本分。”
“哎……是吧,是你的本分。”王弋走向那塊還沒有豎起的墓碑,拍了拍說道,“志才臨死前也是這樣,他覺得那也是他的本分。文若,你知道志才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想必是一些重要的囑託吧。”
“是啊,是極其重要的囑託,他讓我不要去長安。”王弋的聲音非常平淡,根本聽不出有什麼情緒。
荀彧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無論如何,王弋一定是要去長安的,畢竟劉辯在長安。
王對王,王弋哪怕再信任自己麾下的將領也要去直面劉辯。
“殿下,志才這麼說的理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