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月朗星稀,悄然無聲。
值夜不是一件好工作,除了城中時不時傳來幾聲更夫的梆子和起伏的犬吠,想要熬過去全憑自身的胡思亂想。
可又能想些什麼呢?
軍校想著升官,士卒想著婆娘;稚童想著玩耍,怨婦想著情郎。
反正是缺什麼就想什麼,期望自己用美好的幻想擊碎這寂寞綿長的深邃,驅散恐懼、熬到天明。
不過南方的冬天是真的不好熬,套了好幾層衣服依舊無法抵禦寒冷的侵襲。
城牆上計程車卒尤甚,他們只能哆哆嗦嗦四處亂晃,用運動打發時間,希望換班的趕緊來,自己可以早些回去烤火。
一個士卒為了保暖走來走去,無意間瞥了一眼城外。
月光之下,他似乎看到有什麼東西動了一下。
他也不是很確定,就走到休息的地方拿了一根燃燒的樹枝丟了下去。
雜草、枯木、凍土……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想多了,還浪費了一根樹枝,早知道抱著烤火多好。
唉……
士卒在心中感嘆:快了快了,一會兒就可以換班了。
果然,沒過一會兒城頭便響起了梆子聲,通知值崗計程車卒換班。
可他等了半天也見到有人來接替他,眼珠一轉便氣呼呼的走去了休息的地方。
嘭!
士卒一腳踹開房門,十分不滿的罵道:“孃的,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想凍死老子……老子……”
老子啥他也沒說出來,因為他驚愕的發現他們那一什士卒全沒了。
他還看到火光的外圍好像有一灘黑乎乎反光的東西,便走過檢視。
“孃的,可別是灘尿。要是誰敢在這裡尿尿,我非讓他舔乾淨不可!”士卒的擔心不無道理,有的人就是這麼不講究,不舒服了隨地就開整。
可他剛邁出兩步,一隻大手就捂住了他的嘴,用力一扭就將他的脖頸扭斷,屍體隨意丟棄在地上。
士卒用他最後的餘光看到那灘黑乎乎的是血液,而殺他的人身材高大,一襲黑衣,顯然不是好人。
好人壞人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反正他也反抗不了,只能被動接受死亡。
殺手將面罩拉下來,露出了一張英武的臉龐。
呂布,天下第一竟然出現在這裡,竟然做起了這種勾當。
呂布也不想做這種蠅營狗苟的事情,可不做怎麼辦呢?誰讓他趕上了呢?
袁紹為了這個計劃已經準備了很久,秘密招募了很多技擊士,卻一直苦於沒有一個高手率領。
他投到袁紹麾下,袁紹沒有嫌棄他是孤身一人,反而告訴他如果願意率隊前往,就是頭功。
呂布可管不了是不是頭功,反正是功勞就行。
他解決掉最後一個人,迅速向城門處跑去。
看守城門計程車卒已經被幹掉了,城牆腳下匯聚了一百多個黑衣人,等待著他的命令。
“速速開門,我來阻敵!”呂布下達完命令,接過手下抵賴的弓箭,迅速來到了隊伍最外圍。
城門門栓被放下,城門被緩緩推開。
吱啦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下尤為刺耳,很快便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什麼人!”城牆上忽然亮起了火光,火光下一名校尉喝道:“竟然敢深夜開啟城門,你不要命了嗎?想當逃兵?”
見對方會錯了意,呂布也不答話,抬手一箭將其射死,催促道:“快發訊號!”
有人拿著火把在城門口拼命搖晃,城牆上的人也反應過來,敲鼓的敲鼓、敲鑼的敲鑼,向城內守軍發出了警報。
呂布臉色一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