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何……”鮮卑將領一邊大喝一邊抽出自己的戰刀,想要和張遼來一場輸死搏鬥。
可惜張遼並不想和他過多廢話,一個健步衝上前,鐮鉤長槍從另一面勾住戰馬的脖子,借力扭轉身體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回環,一腳將鮮卑將領踹下戰馬。落地之時瞄準位置,一腳踩斷了對方的脖子!
從戰馬屍體上拔出鐮鉤強,張遼用刀刃梟去將領首級,拿在手裡大喝:“賊將已死,降者免死!”
張遼這一手斬將可謂乾淨利落,但他犯了一個要命的錯誤,這些鮮卑人是聽不懂官話的,嘈雜的環境中鮮卑人也沒人在乎一個漢人將領在喊些什麼……
張遼見狀頓時有些氣悶,他不明白為什麼類似的倒黴事兒總讓他碰上。一怒之下一腳將將領的腦袋踢飛,心道:可去他大爺的吧,乾死就完了!
盛怒的張遼找到一匹戰馬,招呼上徐平帶著涼州的突騎在鮮卑的槍陣中來回犁地,打通了前陣和後陣的連線將房安寧部放了進來,也打崩了鮮卑人計程車氣,他們開始四散逃竄。
士氣崩潰的一霎那,對抗便轉換成了屠殺。戰馬踩踏出一條又一條的血路,馬刀上下翻飛,首級沖天而起。殺伐聲、咆哮聲、哀嚎聲、慘叫聲,各種聲音混合在一起,使得嘈雜的戰場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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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誰引燃了帳篷,火焰開始了它的吞噬計劃。一頂頂帳篷變得焦黑,一具具屍體變得赤紅。
鮮卑人再也堅持不住,放下武器衝出軍營想要逃跑。呂介看到這幅場景卻露出了笑容,很好,他收割軍功的機會來了……
遊弋在四周的遊騎們將隊伍散開,沉穩些的以曲為建制追殺著大股的敵人,大膽些的則以什甚至以伍為單位獵殺著小隊的逃卒,更有些亡命之徒乾脆一人成軍,將追殺變成了狩獵,將活人變成了野羊。
張遼已經停止了殺戮,他是將領,不需要這些人頭充做軍功。找個閤眼的地方坐下,看著眼前人類以本能驅從的行動,張遼反而鬆了口氣。
戰士嘛,就是應該這樣。不問出處、不問原因,令之所至、刀鋒所向。
可是他真的能鬆口氣嗎?事實上並不能。
在另一面的戰場上,董寧和丁未成功將鮮卑的騎兵引走,卻沒能成功將他們拖住。
鮮卑的精銳騎士實力要比他們想象中的強很多,一次失誤的指揮,董寧的遊騎被追上,僅僅一次衝鋒便讓他折損了將近三成士卒。
下一刻,統御騎兵的鮮卑將領似乎也發現了這是個圈套,兜了一圈後迅速朝大營跑去,此時距離大營已經不足三十里了。
漢裡的一里只有三百多米,三十里對於跑起來的騎兵可能都用不到半個時辰。
丁未沒有任何辦法阻攔他們,讓鮮卑人減速的辦法有很多,但是想要纏住鮮卑人就只能衝陣,只有徹底大亂對方的陣型才能讓他們停下。
可是鮮卑人已經瘋了,他們看到丁未靠近就會派出一隊騎兵發動亡命衝鋒,誓要先將丁未的陣型打亂,讓丁未先一步停下來。
現在是爭分奪秒的關鍵時刻,丁未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停,一旦停下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至於董寧?他早就沒機會了,等董寧梳理好混亂的陣型,鮮卑騎兵的人影都沒了。
丁未早早派出親衛,命令親衛就算是跑死也要將這裡的情況告訴張遼。可眼見距離大營還有十五里,丁未才看到有人透過旗幟示意大營的混戰還在繼續,張遼無力組織兵力抵抗。
事實也確實如此,正面衝鋒的房安寧部為了吸引火力和槍盾兵原地混戰損失慘重,呂介部正在清剿逃卒,徐平部還要處理一些集結在一起的槍柄。七千頭豬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殺完的,可況七千還知道反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