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羽斬殺凌操的時候,左軍士卒趁著城頭慌亂已經衝上城牆,並建立好了一道陣線。
破城,就在眼前!
若說關羽迅猛的招式對於凌操來說是虐殺,那麼左軍將士們即將展開的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
斬擊、突刺,他們只會最基本的招式,卻有著全天下最強悍的身體素質。
他們眼中根本沒有所謂的人體弱點,因為敵人軀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是弱點。
開腸破肚、屍首分離、殘肢斷臂……
就連武器都會被一刀兩斷,眼前沒有人能在他們手中走過一招。
王弋調走了左軍中武藝最好的,留下來的都是最狠的。
連盾牌在他們手中都成為了進攻武器,包鐵的盾牌擊打在守軍腦袋上,使得守軍頭破血流,就算沒有立即被殺死,也會被前進的人在昏迷中活活踩死。
怒吼與哀嚎,鋼鐵與鮮血。
最膠著的戰鬥永遠發生在雙方實力相當的時候,最慘烈的屠殺往往出現在科技同一水平,實力卻最不對等之時。
守軍無法理解投石車的強大,但他們此時比任何人都清楚左軍的兵器有多麼鋒利。
無數人看到刀劍砍斷骨骼,長槍肆意在胸膛中捅刺的場面,即便有人不慎將兵器卡住,也會立即抽出第二柄戰刀繼續拼殺……
身穿甲冑、手持盾牌、腰繫雙刀。
只有同行最瞭解同行,有這樣力氣的人,守軍清理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過。
跑,是唯一的選擇。
士氣降至冰點,陣型開始潰散。
洛陽寬大的城牆為守軍提供了良好的逃跑路線,沒人想要應戰,逃跑成了守軍唯一的選擇。
然而,良好的逃跑路線也只是路線,路不會將人送到安全的地方,能不能活下來還是要看自己的雙腿。
路,自己走得,敵人也走得。
守軍萬萬沒想到,逃跑也無法保全自己的性命……
左軍士卒的行動速度極快,追上去一刀一個,將前面擋路的潰軍砍翻在地,有些殺瘋了的,甚至將盾牌背在身後,手持雙刀左右砍殺,不想放過任何一個人!
陣線……不能說是陣線了,左軍已經沒有陣線了。
佔領區逐漸擴大,城牆缺口早已被摔在他們身後,整個一段城牆都被掌握在他們手中,只要拿下城門,他們就能將榮耀帶到王弋面前,得到王弋的讚賞。
彌散的血氣刺激著城牆上的每一個人,潰軍更加恐懼,左軍愈發瘋狂。
而奪取城門這個最重要的任務,則由關羽親自執行。
但他的攻勢並沒有其他將士那般順利,輕鬆殺入城樓,關羽發現吊橋的絞盤早已被砍斷,門口更是堆積著無數雜物,想要清理乾淨將會是個龐大的工程。
可在他臉上沒有出現一絲憂慮。
放不下吊橋如何?
打不開城門又怎樣?
只要殺光守軍,他關於長有得是時間來清理這些東西!
“殺!日落之前不許停!”關羽下達了一個十分殘暴的命令。
左軍的將士們聞言卻欣然接受。
望著離去的將士們,關羽獨自一人持刀走到道路中央。
這裡,他腳下這塊土地,是他永遠無法忘記的地方。
他又一次來到了這裡,上一次就在這塊土地,腳下這塊石磚上,他和自己的兄長互相道別,和涿郡出來的三百勇士互相道別。
他們都知道那一別既是永別,但他還是渴望有什麼事情發生,能讓他的兄長穿破陰陽阻隔,來與他互訴思念。
太陽西斜,天色昏暗。
佇立良久的關羽緩緩睜開雙眼,俯下身輕輕撫摸著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