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弋從來沒有真正的掌握六部,從建立到如今,從來沒有掌握過哪怕一天。
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雖然有荀彧坐鎮,但世家子弟也是最多的,有敵人時他們是王弋最堅強的後盾,沒有敵人時他們就是王弋最大的敵人。
戶部則是騎牆派的聚集地,左右丞張承和張範就是王弋手底下最大的中立派,既不偏向王弋,也不輕易參與鬥爭,這些人不是一個聯盟,誰都可以去爭取。
刑部一直都是世家在朝堂的基本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不論王弋如何加大力度培養,在律法方面也不可能輕易超過世家千百年的家學傳承。
一直在王弋手裡的其實只有工部、禮部和兵部。
做為一個理工男,他很清楚工業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絕不可能將工部讓出去。
兵部的人又是一直追隨他的那些老人,以劉曄為主就算是利益也不可能和世家站在一起。
禮部的頭頭不在朝堂之內,只要鄭玄等人一直支援他,世家的人就沒辦法在禮部中掀起什麼風浪。
如今王弋在小朝上辦了一個刑部侍郎,世家們立即就坐不住了,如果田豐將刑部變成第二個吏部,對於他們來說將是一個不能接受的損失。
解決麻煩最輕鬆的辦法就是從源頭上解決,王弋他們動不了,就只能拿田豐下手。
田豐很快便想清楚了其中的門道,每個人的利益訴求不同,他已然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過他對袁流的表現依舊不滿,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要來刺殺老夫的?你一直在跟蹤老夫?”
“田尚書,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老夫就算是死,也用不著你救。老夫現在要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有人要行刺的。”
“哈哈哈哈……”袁流忽然哈哈大笑,半晌後才說,“田尚書,什麼你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明明就是我憑什麼會知道,對吧?”
“哼。”田豐沒有因為被戳破想法而懊惱,反而冷聲說道,“以你所表現的能力,斬了你都不為過,你以為你是誰?敢在鄴城佈置眼線。”
“若我說我不是為了田尚書而來,田尚書能不能讓條路?”
“本官乃是刑部尚書,在本官面前犯法,為了什麼也不行,還不從實招來。”
“田尚書,你嚇不住我。”袁流無奈地笑了笑,嘆息道,“既然田尚書想知道實情,那就跟我來吧。”
說罷,袁流示意了一下,不再理會田豐,讓袁寒推著他繼續向前走。
田豐剛想跟上,卻被沮授拉住,沮授低聲說:“元皓,我等還是不要摻和這件事了吧。”
“你怕了?”
“我怎麼會怕?我……”
“監海,王道與左道只有一紙之隔。我知道你擔心我壞了殿下的事,但是殿下在朝堂上被逼迫到那番田地都沒有高舉屠刀,更不應該用那行刺的手段。
行刺的手段雖然簡單有效,可終究是旁門左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殿下壞了自己的名聲。”
“可若真是殿下呢?”
“老夫必以死諫之!”說罷,田豐握緊手中寶劍,大踏步跟上了袁流。
然而,一路走去,田豐發現越走越不對勁,怎麼周圍的府邸看起來越來越高階了?
還未等他找到答案,袁流已經將他帶到了目的地,而他更是在門口看到了一個做夢都想不到的人——趙雲。
“田尚書?你怎麼……”
“趙將軍?你為何……”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雙雙愣在當場。
好在田豐反應較快,立即問道:“趙將軍,這是何地?你為何會在此?”
“這裡是馬尚書府邸的